(含剧透谨慎食用喔)

×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七夕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部作品,去彻底看了一下,真的无法自拔,细腻动人,好像心中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刺痛感。

看的过程中我想起伊藤润二的一个短篇《亿万个孤独者》,也很推荐大家去欣赏一下。

剧情梳理

《再见绘梨》的故事其实并没有很跌宕起伏,画面从优太的学校艺术节纪录片作品开始,是他拍摄病终的母亲身前真实录像,但影片以医院的爆炸画面作结,遭到了师生的猛烈批判和对优太伦理道德的质疑嘲笑,负责老师甚至怒斥了优太的生死观,只有当问到绘梨一人时,她才显露出电影给她展了很大的冲击感和感染力,“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看下去”。

就算得到一丝丝安慰的优太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辛辛苦苦剪辑的电影受到侮辱,在去向医院天台打算赴死自杀的时候,遇见了在医院天台闲逛的绘梨,绘梨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将他带到了一片废墟,绘梨曾私自将放映设备带入废墟布置成一个小型放映室,在那里,绘梨邀请优太以后和他一起看影片,增进约片量,再拍一部优秀的电影出来。她肯定了优太的摄制天赋,并一直鼓励他,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期间绘梨还和优太的父亲相见征求意见。优太于是一直用影像记录着他和绘梨之间的故事,时光飞逝,绘梨自身的病情也再也藏不住,病重后进了医院,优太提出不制作单纯的记录电影,而是加上设定剧情,将绘梨描述为一个将人类小子从自杀边缘拉回的吸血鬼,两人后来相爱,但是吸血鬼日益憔悴孱弱。

如同曾经的母亲一样,优太也用影像记录了绘梨病重到去世的所有生活点滴。遵循剧情,在影像中,优太扮演着绘梨男友的角色。

绘梨去世后,影像剪辑为电影在学校艺术祭展映,师生都大受感动。但从此以后,优太闭门不出,推理社会。

几十年后,变成大叔的优太,在遭受了妻儿车祸惨死的现实后,进入废墟想再度自杀,他又在废墟中看见了亦真亦幻的绘梨,对话后,优太走出了废墟,最后的画面是废墟的爆炸。

藤本树的电影式镜头是本作最大的特色。

分镜。这个概念其实最早脱胎于电影艺术,而现今我们更多的将其视为(动画/漫画)分镜。

《再见绘梨》选择了电影作为线索。作品中的所有关键情节(两次自杀的奔跑向地点,父亲饭桌上的的纠结等)也都用电影式的分镜进行,在后世的漫画分镜中是有通过画框的排列变形制造情绪冲突和可感波动的手法,故漫画的分格是很自由的。而早期的电影分镜只能确定框格,传统而流畅地表现内容上的张力——解说一个场景将如何构成,人物以多大的比例收入镜头成为构图,做出什么动作,摄影机要从哪个角度切入或带出,摄影机本身怎么移动,它所为一种既定草稿更为丰富。《再见绘梨》的视角就是摄影机般的主观视角,切入,移出,移动感被考虑在内,优太一直在记录自己和身边人的生活,就算没有进行摄影,剧情也频繁地在第一主观视角和上帝视角中切换,这有一种真实与虚幻掺杂的感受。藤本树考虑了主视角(人眼,摄影机)的参与度,因此这种存在于影片分镜的技法为漫画作品增加了新鲜感和张力。

下面来看几段这阶段的分镜。

上述就是移动感的考虑的例子,如何真实?

(前两页分镜的跳动,总体呈奔跑过程的快→慢)

(展现停车场的三小张分镜,通过栏杆定位是远——近——远的排列,充分说明了要不要跳下去的挣扎。)

(考虑了快速运动中人眼的叠影)

上述为主观视角移出的例子。

(第一页完全是背影)

(后续截取了两个入门动作,每次入门后绘由背影转为正面,所以让人产生入门后会有不一样的东西发生这种想法。

故最后一扇门入门后,选择在此处理所当然地完成视角切换,分镜不是乱分也是有功底的,这就是通过分镜取材来发生递进感。)

主观视角切入就不带大家看了,反正还是很细腻的大家可以自己去观摩。

剧情的细腻度及藤本树的种种

作品里面有当时非常触动我的一段。

绘梨见优太父亲征求意见,父亲突然向绘梨倒了一长串苦水,在前面还有很长一段是父亲在说优太因为母亲过世而不能接受,一直沉浸在摄影的执念之中,那部关于母亲的影片是他的灾难,希望不用让优太再制作电影,大声吼出希望让绘梨离开,优太气愤之时,绘梨婉言假装是在实镜,父亲也极力配合起来。

很平淡的一个细节,看后却如针击于心。

无论是最后的对话中绘梨对于生死的阐述,还是前期对于共度时光的刻画,都有细腻真情之处显露,另外就不赘述了。

我最早接触藤本树还是《电锯人》的时候,那是一种荒诞自由的美,让我看三页放下书来骂一篇小作文的美。我看不到束缚,满纸都是,自由,狂飙洒脱。

他在其他作品里有提过,人死后会去那里?——电影院。这是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影像是生命的记录,心流的记录。

《再见绘梨》中的两个爆炸,或许是对某种体制,世俗眼光的告别,他还是在追逐这种自由,心流的真实,生命体验的真实。

为什么母亲死后就一定是悲伤的,这和“最美的镜头”有什么关系吗?“爆炸不是最有张力,最有趣的镜头吗?”……而结尾的爆炸,我不一定猜得透它的意义,可能是单纯呼应也罢,另有深意也罢,我无力去探究。

我曾经记忆很深刻,在《电锯人》中,淀治从喉咙里吐出小花来,很深刻蕾赛在暴雨中放声高歌俄文歌撂倒了了台风恶魔,很深刻玛琪玛这样的人在电影院也流下了眼泪……我觉得那仿佛就是这种“爆炸”。想要打破某种既定观念,去呈现自己不加掩饰的情感。

优太是一个不幸的角色,正如几十年后丧妻丧子精神崩溃的他对绘梨的幻影所说——

而不幸者救赎着不幸者。生命是有光的,在这部作品中藤本树刻画了极端的苦难——母亲离世,同伴,师友的嘲讽厌恶,将自己自闭起来无人开导,长大后再次痛失了所有家人……相比而言,我好像觉得绘梨的光亮很微不足道,究竟怎么样的爱与善良才可以挽回破碎的人生?——答案是也许永远不可能挽回,但是那份经历的感动是真实的,是真实的动人的心流,是真实的动人的生命体验,“生命正焕发着美丽的光辉。”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