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开头

这一话的剧情最有意思的部分就是贝斯迪亚的那段临终祷告,墨客在查询了不少资料之后,终于可以确认这段祷告来自北美印第安人族群中的猎手民族尤特人。这段极具诗意和哲理的祷告语,具有非常温柔的疗愈作用,就像你心情郁闷时看见广阔的海洋,所有负面情绪不知不觉就消失无踪,同时这段诗歌中原本赞颂的是“大地之母”,而贝斯迪亚赞颂的则是“纳森之母”——纳森神树。这也就是他之所以能够在生死瞬间,真正皈依神树,一跃从“逆神者”化身“神之卫”的真正缘由。墨客看到这段剧情时,也不得不感叹,米二给他安排的这段戏也算是把之前的坑给填上了。

诗歌出处

漫画中贝斯临终前的这段祷告出自Nancy Wood的《War Cry on a Prayer Feather:Prose and Poetry of the Ute Indians Hardcover》一书,其中所记载的美国中西部印第安尤特族祈祷语。米二的这段翻译非常美,现摘抄原文如下:


【资料图】

诗歌原文
《War Cry on a Prayer Feather》——Nancy WoodEarth teach me stillnessAs the grasses are stilled with light。【如青草与光同在】Earth teach me sufferingAs old stones suffer with memory。【如巨石与记忆一起受难】Earth teach me humilityAs blossoms are humble with beginning。【教我何为谦卑,如含苞待放时羞怯】Earth teach me caringAs the mother who secures her young。【教我何为关怀,如护婴之母】Earth teach me courageAs the tree which stands all alone。【教我何为勇气,如孤立之大树】Earth teach me limitationAs the ant who crawls on the ground。【教我何为限制,如爬行之蚁】Earth teach me freedomAs the eagle who soars in the sky。【教我何为自由,如苍鹰翱翔】Earth teach me resignationAs the leaves which die in the fall。【教我何为顺从,如落叶飘零】Earth teach me regenerationAs the seed which rises in spring。【教我何为重生,如春日萌芽】Earth teach me to forget myselfAs melted snow forgets its life。【教我忘记自己,如冬日融雪】Earth teach me to remember kindnessAs dry fields weep with rain。【教我何为仁慈,如旱地在雨中哭泣】
作者介绍

美国女作家南希·伍德(1936年-2013年)此生共撰写了28本书籍,其中诗歌类居多,其灵感大多来自落基山脉和她在新墨西哥州陶斯普韦布洛,听到的印第安后裔以自然为中心的灵性之歌。她的诗歌同时也在“一神论普遍主义”赞美诗中有着相当成就。

她的诗歌大多在表达了自然与人类精神之间的相互联系。正如她所说,“We all are a part of something largely undefinable, call it God or the Great Spirit, Buddha or Allah, Krishna or Mozart. I feel connected to this mystery on rivers, in deserts, and on the sea, but mostly in the mountains.“【我们都是某些无法定义的存在的一部分,世人称之为上帝或伟大精神,佛陀或安拉,克里希纳或莫扎特。我觉得与河流、沙漠和海洋上的这个谜团有关,但主要是在山上。】1958年时,南希搬到了美洲西部的科罗拉多斯普林斯,她在落基山脉找到了新的精神家园,并在陶斯普韦布洛(Taos Pueblo)目睹了以自然为中心的宗教。

背景:尤特族、“鬼舞”、“蓝湖”

美国中西部印第安尤特族,是一支居住在犹他州和科罗拉多州西部的部分地区游猎民族,是最古老的原住民部落。在早期西班牙殖民政府的支持下,该地区约有近三万多名西班牙裔混血儿在尤特族领地内定居,不久,双方爆发战争厮杀。印第安战争(1864年-1870年)之后,科罗拉多大部分地区的尤特族人只能定居在该州西南部的一个狭小保留地内,而犹他州的族人则被安置在Uintah和Ouray这两个保留地。直至本世纪初,尤特族后裔人数也才刚刚超过万人。[1]

19世纪末期,在尤特族群中开始流行起了一种“鬼舞”(尤特人自称为“太阳舞”),这种“鬼舞”对于当时长期受美国政府压迫、欺骗和杀掠和病痛折磨的种族来说是一种救世主运动。“鬼舞’的发起者来自加利福尼亚州帕尤特部落(尤特族分支)的巫师沃沃卡(WoWoka),其舞蹈形势象征着对抗美洲白人入侵者的消息,已经亡故的印第安人和已经灭亡的野牛都将重新复活,印第安人将迎来太平盛世,印第安人将不会再有饥饿、病痛、流行疾病(天花)和屠杀。

在尤特人的宗教祭祀中,“蓝湖(尤特语:Dzelzitis)[2]”一直充当着“圣湖”的角色,位于Sangre de Cristo山脉的冰川冰斗中,是尤特人宗教信仰和祭祀的核心区域。蓝湖被视为所有生命的源泉,他们的创世神话声称人类是从蓝湖(尤特语:Dzelzitis)中被神明创造出来的。但是这片“圣湖”却在历届美国政府的巧取豪夺下被划归国有,尤特人始终无法完成祭祀,直到1970年尼克斯才把这片土地还给陶斯普韦布洛部落的尤特人。

陶斯普韦布洛部落歌

被压抑的不甘

米二在贝斯迪亚的回忆之后安排了一对非常有意思的“对照组”:门德斯和石川信。不论是门德斯的“因爱生恨”,还是石川信的“心有未逮”,墨客从中读出的情绪多种多样,但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不甘”。

墨客之前的文章曾说过,在战争中,害怕是人之常情,逆行者不常有,而逃兵常有。但是即便在逃兵之中,墨客最为深恶痛绝的是“伪军”。

在墨客看来,门德斯会产生这种“因爱生恨”的极端情绪,正是因为他明明是因自身的“软弱”而逃离修罗场,在看到被他鄙夷的贝斯迪亚还在奋起反击时,他越是当初把自己放在“后补卫”这种道德高点上,此刻就越是难以面对自己“连邪恶的贝斯迪亚都不如”的卑劣作为。当人在陷入在这种无法回旋的道德困局之中,如果没有承担责任的勇气,其必然的行为就是给自己的“恶行”找寻“合理化的理由”,哪怕颠覆常识,哪怕恩将仇报,哪怕丧心病狂,那都是必然的现象,正如那个被执行72万赔偿的刘鑫。

门德斯在这种“道德困境”之下,会玩命的给自己找到“正义角色”的理由,而在得到这个“正义角色”的身份之后,必然会对过去遭受的“蒙骗”产生名为“不甘”的情绪。

“树”在他眼中成为了“罪魁祸首”,为了保护这个“恶树”,贝斯迪亚这种“恶魔”自然为虎作伥,而他的战友们还“蒙在鼓里”,甚至为之牺牲,死得有多么不值,“觉悟”了的门德斯怎么能甘心因为“恶树”,让纳森遭遇灭顶之灾呢?他的叛变几乎肉眼可见。

而在另一头,身居安全地带(航母)上的石川信,同样有着难以释怀的痛苦。他对望月悟的渴望,是一种基于友情,倾慕人才的情绪,不论是于公于私,他都希望能够避免望月悟战死纳森,对于他来说,贝希摩斯格杀勿论的行为已经多次刺激了他的神经。

贝希摩斯先是把没有“科研价值”的望月悟给归类为“格杀勿论的四级目标”,紧接着抓捕失败后,又换上了真枪实弹想要屠灭整个纳森岛,甚至在整个“纳森之战”期间,石川信小队都必须在贝希摩斯的船上等着,不能去保护,不能去拯救,甚至哪怕打晕望月悟“活捉”的可能都没有。这意味着,石川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友”兼“看重的人才”,在这场战争中被活活打死。

换墨客是石川信,也会对贝希摩斯的蛮横产生极为强烈的不满,以及对自身力量不足以反抗“高压”的“不甘”。此刻的鱼龙会六人缺的就是一根导火索,一根足以让贝希摩斯品尝到“堡垒是从内部攻破”的导火索。

此时此刻,在茫茫大海之上,贝希摩斯全部的兵力都压上了纳森战场,身在航母甲板之上的石川信在想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我们知道,就在不远处的海面上,潜伏着一股力量,一股让贝希摩斯不得不尽快结束战斗的牵制力量,当那些“世界公敌”(名录组织)亮明牌面的时候,石川信会做什么?才是真正值得玩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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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

^UTE族介绍: https://historytogo.utah.gov/ute-indians/

^蓝湖介绍 :https://sites.coloradocollege.edu/indigenoustraditions/sacred-lands/taos-blue-lake/#:~:text=Prior%20to%20the%20European%20settlement%20in%20the%20area%2C,glacial%20cirque%20of%20the%20Sangre%20de%20Cristo%20R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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