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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脸剧透预警】【突脸剧透预警】【突脸剧透预警】

想梳理一下自己的感受，想过几个标题，最终还是觉得这个更能抒发此刻我心中最为汹涌的情绪。下文通篇是关于剧情和设定的讨论，如果没有看过的话建议还是先自己体验哦！

“我们是人类！”，我相信无论是否在前24集的铺垫里或多或少猜到“化鼠”身份的人，在听到审判庭上斯奎拉的这一声呐喊的时候都依然会深感冲击。这种冲击也许不但来源于将立场倾向新世界人类这边24集后，惊觉自己更可能是一只丑陋、地位低下的化鼠的错愕感，还来自于对这份觉悟和自尊的敬畏与悲哀。而越是有这样两种感受的交织，越觉得评审团的笑声格外刺耳，同时也感到一丝寒意：就算伦理委员会明令禁止了，但是就连觉和早季这样职位尚且不算高的年轻人深入一点都能调查出来的东西，诸如染色体数量相同这么明晃晃的证据，那些身居高位的审判人真的会不知道吗？既然如此，他们不是为“野狐丸的胡言乱语”而笑，那么是在笑什么呢？

——是对他丑陋的嘲笑、是对他弱小的讥讽，是对他自不量力、以卵击石的戏耍。他们高傲于自己的咒力，在笑他翻不了身还要做无谓的呐喊。

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部反乌托邦的作品（其实是冲着这一点来看的），因此本番开头那些“如同抹消存在一样的消失”、不净猫等隐藏在小孩和学院这样本该美好的事物下的悬疑感，因为自己看《约定的梦幻岛》在前，也淡化了许多。真正引起我奇怪的不适感的是化鼠那一晚的突袭和肆星他们的镇压，“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当时的我满脑子都是这句话，只是这句话里的“人”变成了“化鼠”，当时的动画进度给我们营造出的化鼠的形象是愚蠢、不会说话和交流的，于是我们自然默认了他们智力低下，被斯奎拉当作满足他野心的工具。然而生物体即使再愚蠢也有求生的本能，更何况化鼠这样原本智慧就与人类相差不大的物种呢？而后来的野狼丸也确实证明了我自己这份模糊的矛盾感：作为地位及实力都更为弱小的那一方，化鼠似乎确实比新世界人类有更高的觉悟，因为他们所面临的是亡族灭种的危机。

于是直到看到结尾我才想起那个专门给“恶鬼”愧死后久久停留的特写镜头，当时我以为是以女主的视角，看向两位朋友遗孤的哀悼。此时我才想起，更长久、更复杂地注视着她的，是一旁的斯奎拉。想到这里我心中的悲伤再次涌来，当他看着他们唯一的希望，他们的弥赛亚死在自己眼前时，那时的斯奎拉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无法评判哪一方是正确的，无论是看书还是看番剧电影，终究是上帝视角，关于种族和立场的许多战争我向来难以评判，如巨人第三季一首ed的歌词“扔石头的人 / 与被扔的人 / 都有着难以跨越的栅栏 / 一旦立场发生改变 / 正义便会露出獠牙 / 在牢笼之中咆哮的 / 究竟是哪一方呢”。因此我只想再称赞一下这部作品里另一个我觉得非常妙的设定，那就是“愧死机制”、“恶鬼”和“业魔”，我一直以为愧死这一设定是人类在经历了这么多自相残杀的战争之后进化出的自保基因，“恶鬼”更类似一种天敌一般的平衡和容纳社会恶意的代表，说起“业魔”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只感到充斥着的难过。但确实没有联想过“化鼠”会与“愧死机制”有关，也确实没有想到拥有了绝对力量的人类真的会自立为神，做出改造这样的事情，那可是99.7%活生生的人。

动画的结局其实还算比较治愈吧，但是对我来说这依然是无法释怀的，总觉得如鲠在喉。当看到斯奎拉的那团肉团痛苦地在玻璃罩里苟延残喘，我为人性恶意的部分在绝对力量下的放大感到窒息。同时还有一点，虽然我没有资格去要求，因为如果换做我自己我可能也做不到：那就是早季在杀死斯奎拉时没有一丝一毫愧死的印迹，这是让我感到这部作品真实的部分。早季是个非常温柔的人，总是给予化鼠们她能给出的善意，这在那个默认地位悬殊的情况下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了，然而即使这样一个人，在坐实了化鼠实际上就是和自己相同的人类这一事实后，依然下意识将他们看作和自己不同的物种，这或许印证了当年那0.03%的人选择老鼠作为基因改造这一选择的原因，也是最让我感到悲哀的地方，有太多太多的观念，在成型的那一刻就成为移不走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