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之初,
(资料图片)
始源之星孕育了宇宙和所有生命。
为了让她所创造的世界生生不息、世代繁衍,
始源之星提取出精华碎片凝炼成星光,
并将它们托付给拥有最坚定意志和最纯洁心灵的年轻守护者们,由他们守卫着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宇宙万物。
这些被选中的孩子们被世人称为星之守护者。
在白天,她们只不过是一些被作业和社交困扰的高中生、经常犯下过错的不良坏孩子、在快餐店咖啡厅里打工的普通人;
但只要世界陷入危难,她们便会挺身而出,成为对抗 黑暗的光明守护者,保护她们所在的城市免遭毁灭——被命运选中的星之守护者们生来便已注定一生星光熠熠,直至星火燃烧殆尽,她们的使命才方可告终。”
我们三个人躺在柔软的草坪上。
两个魄罗精灵在离我们不远的草地上嘻戏打滚。
周围的建筑物和街道依然笼罩在清晨尚未亮起的灰蒙中。
与之相反,夜空干净清晰,星光璀璨。
深蓝之星 ,金黄之星,银白之星。
无数碎钻般耀眼的星星把尚未明亮的天幕映衬得那么浩瀚壮观。
“独自与黑暗战斗,你难道不害怕吗?”
卡莎问金克丝。
我把双手枕到脑后,犹豫着该如何跟她们告别。
“我并不害怕,我也并不孤独。”
金克丝仰望着夜空,用手指在墨蓝的天幕中勾勒描绘射手星座的形状。
“我时常能感受到其它星之守护者的存在,虽然我们从未谋面。”
是时候了。
伊芙琳还在等我,不能再拖延了。
“卡莎,金克丝,我得走了。”我站起来。
“你,你要去哪?”
卡莎吓坏了。金克丝也一脸疑惑。
“回家。”
我硬着头皮说。
“今天是我的生日,伊芙琳一定还在等我回家。”
“为什么?!”
正如我所想的那样,卡莎一下子从草地上跳了起来。
“你才脱离险境,甚至还受了伤……现在你居然要回去,回到那个该死的庄园,回到恶魔的巢穴里?”
“我破坏了血月仪式,还杀了它们的其中一个——我们就这么在它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它们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所以你担心恶魔们会去找伊芙琳的麻烦。”
金克丝猜测道。
“因为是她在关键时刻阻止了她的手下伤害你们,让你们乘机逃脱了?”
“可你不是说过伊芙琳是个很强大的恶魔吗?”
卡莎用一种完全不能理解的眼神看着我。
“凭她的实力,难道还收拾不了她自己的手下?”
“她手下的恶魔们每一天都在残害无辜的生命,它们的实力每一天都在成长变强。”
我说。
“尤其是那个叫斯迪姆的家伙……如果四个恶魔同时围攻伊芙琳,伊芙琳未必有胜算。”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回去见伊芙琳了?”
金克丝一针见血。
“哪怕那些家伙很可能就在她家里等着你自投罗网?”
“是的。”我坚持着。
“ 那好,我跟你一块儿去。”
卡莎毅然地点了点头。
“正好可以把我们的关系跟她公开说明了——从此以后,你跟这个女魔头一刀两断,永不往来!”
“不行。”
我实在不忍直视她的眼睛。
“我们现在还不行,卡莎。”
“可伊芙琳她是个恶魔,她手下还有一群跟她一样可怕的怪物!这都是我们亲眼所见的事实!”
卡莎顿时急了。
“你干嘛要那么在乎一个女恶魔的安危?就因为她给过你优越富足的生活吗?”
卡莎愤怒地转过身背对我。
我只能抓住卡莎的手腕,把她拉回我面前。
“原谅我,卡莎……”
面对我眼中的哀求,卡莎还是心软了。
她紧紧抱住我,不舍把脸埋进我的胸口。
“我的天……”
金克丝抬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实在受不了走开了。
“快去睡一觉吧,等你醒来,我就回来了。”
我安慰道,心口因愧疚而隐隐作痛。
“可没你在,我会做噩梦的。”
“如果你做噩梦了,一定记得要梦到我,我会在你的梦里及时出现,把所有的怪兽和怪物全部赶跑。”
“你能赶跑它们吗?”
“当然了,我是忍者。我使起苦无和镰刀来可厉害了。”
卡莎最终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
我们松开了拥抱。
“不要受伤,平安回来。”
在去年的一次校比武竞赛上,卡莎曾跟我说过同一句话。那一次是我和卡莎的第一次接触。
当时我不小心被对手泰隆的匕首割伤了,而她却在包扎伤口的时候看着我的腹肌出了神,差点忘了要先止血。
“我一定毫发无伤地回来。”
我答应她。
………………
橡木烛台散发出来的柔和光线洒落在洒满粉红花瓣的红木餐桌上。
铺着繁纹丝绸的餐桌中央放着一只九层高的生日蛋糕(蛋糕由一层较大的底层和八层较小的分层组成,象征阿卡丽的十八岁生日)
用金箔礼盒包装起来的方形礼物盒像一座金色小山一样堆积在生日蛋糕的旁边。
我孤独一人坐在宽大的餐桌前,看向窗外。
墨蓝的天色中,
两串红色的艾欧尼亚灯笼悬挂在由镀金浮雕和白色大理石柱构成的华丽门檐之下。
插满花朵的青瓷花盆——晶莹剔透、娇艳欲滴的水晶玫瑰——整齐地排列摆放在通向客厅的宽敞台阶和红地毯上,装扮了阿卡丽的回家之路。
阿卡丽今晚不会回家过生日了。我心里明白。
我和我的同族伤害了阿卡丽和她的人类伙伴们,是我违背了我们的誓言和约定。
"成为您的配偶恐怕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了,玫瑰夫人。”
熟悉的异香混合着玫瑰的芬芳袭来。
斯迪姆,多姆,苏尔特尔,沃拉。
四个鬼魅的身影一齐出现在华丽大厅的中央。
他们的胸前都插着鲜花——洁白的白色玫瑰,那是在葬礼上才会出现的花色。
“为一个凡人,为一个刺杀过你的忍者,倾注了如此多的爱和心血。”
斯迪姆领着其他三个手下向我走来,
他的话里隐藏着讽刺。
“你和孩子们不请自来,还带来了白玫瑰花,想必不是为了与我一同庆祝爱人的生日吧。”
我没有抬眼看他们。
“不如直言相告吧——你们是想要弑君吗?”
“我们只是要你退位,伊芙琳。”
斯迪姆身旁的多姆这时开口了,她竟敢直呼我的名字。
“看在昔日主仆的份上,只要你离开庄园,离开皮尔特沃夫城,我们既往不咎。”
“那谁来代替我成为这座庄园的新主人呢?”
我轻蔑抬眼看向她。
(多姆和斯迪姆毫无惧意地直视着我,
而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们身后的沃拉和苏尔特尔则有些畏惧地回避着我的目光)
“你们?一群龌龊卑劣的奴仆?”
“最起码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杀害了自己同族的人类凶手 。”
多姆继续用充满敌意的口吻回击我。
“仅凭这一点,我们就比一个自私自负的昏君更有资格拥有这座庄园。”
“这么说 ,你们都已下定决心要背叛我了。”
我抬起眼,一抹笑意浮上我的唇角。
“那还等什么呢?我们快开始厮杀吧。”
“听着,伊芙琳,我们不想杀…”
多姆再也机会说出下半句了。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我抓住多姆咖啡色的肩膀,硬生生撕扯下她整条右臂:多姆凄厉地惨叫起来,血肉模糊的断口喷泉般疯狂涌出紫色的恶魔之血。
飞溅的血液腐蚀了餐厅墙壁上的那幅名叫“兰德里痛楚”的真迹油画,
使得画中那张痛苦流泪的脸变成了一张更加扭曲的面孔。
我一口咬住多姆正在发出惨叫的喉咙,灼烫似火的鲜血涌入我的口中。
我用牙齿扯出她的喉管:
多姆捂住破了大洞的脖子,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我扭过脸,满嘴鲜血地看向其他三张写满恐惧惊骇的魔脸。
此刻的我不是那个优雅的玫瑰夫人,而是一头残忍无情的嗜血野兽。
与生存在这颗星球上的其他掠食动物一样,
魅魔在必要时也会对同族痛下杀手,哪怕是侍奉过自己的仆从和后代。
“快杀了她!”斯迪姆大喊。
但他剩余的两个同伴, 苏尔特尔和沃拉同时犹豫起来。同伴的惨死深深震慑了他们。
只一瞬的功夫,我的身影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下一秒,映入苏尔特尔眼帘的是两只从他腹部破皮而出的滴血魔尾。
他“呃”地闷哼了一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破裂的身体。
紧接着,他的整个躯体被两只魔尾从中间一分为二,像一具戳破的气球玩偶一样爆裂开飞向两侧:魅魔的躯体内空空如也,没有除了心脏以外的内脏。
“苏尔特尔,不!”沃拉哀号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哀伤。
我残酷地微笑着。
沃拉由于无法伪装成正常人类形态的缘故,她的食物大多来于她和苏尔特尔的合作狩猎——再没有比自己最亲密的伙伴在自己眼前被撕成碎片更绝望无助的事情了。
沃拉彻底失去了理智。
她疯狂地挥舞利爪,不顾一切地向我扑来,
我侧身避过她的攻击,
她的利爪划破离我鼻尖仅一寸的空气,
在大理石拱柱上留下五道深深的爪痕。
沃拉转身想要再次发起攻击,但这一瞬的拖延就足以致命了——我的利爪先一步刺进了沃拉的胸部,将她死死抵在墙壁上。
她徒劳而不甘地挣扎着,试图用那暴露在嘴外的野狼獠牙撕开我的喉咙。
“别伤心,沃拉。”
我近乎深情地凝视她的眼睛。
(被同胞用勾引猎物的眼神对视对于魅魔来说是最极致的侮辱)
锋利的指尖以最缓慢的速度一点点扎入她的心脏,就像是在没入柔软的棉花。
“你马上就能和他永远在一起了。”
一大串血滴从沃拉的嘴角流到了她下巴,她失去了生命的身体缓缓滑向地毯。
我用爪子合闭上她的眼睛,优雅地迈出一步,避开了从她心脏里喷出的滚滚鲜血。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吞咽下一口血:魅魔的鲜血就像是酿造失败的酒一样酸涩。
沃拉的血泊在我高跟鞋的鞋跟下逐渐蔓延开来,生日庆典变成了自相残杀的血腥屠场。
我亲手处决了跟随我的同族,就像狮王亲口咬死自己养育的后代——
我原希望他们能在将来传承我的血脉和意志,但这一切愿景从他们妄图夺走我权位、追杀我爱人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任何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