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后方些事
【资料图】
走廊上一个通体深蓝的男子快步走着，眉眼纯黑，眉头微皱，盯着手里一堆纸张发愁。
这位是Mr Chan，组织的特工之一，各方面事物都有涉猎，目前留在总部负责情报。他外貌上最大的特点就是脸颊两侧的荒木线，据说是受了异次元某种高位面文化的影响产生的……平素人挺平和，也爱开玩笑或者装装酷，不过他现在看起来不大高兴……
Chan盯着手里几张首领方面刚传回来的照片，嘴角不自觉地向一边耷拉下去。一边翻看，一边迅速地向实验室走去。
心塞，真是心塞，在那一次小型战争中组织元气有所损伤，部分成员被老大安排去休养，留下来干事的缺了一些，于是现在就出现了首领亲自落入险境的局面。这可怎么搞……嗯？
在老大蔓延着紫色纹路手臂的一众照片里出现了一只绿色的手，拿着一块……这是什么，紫色的……紫水晶？
又看到几张拍了街景和丧尸的，Chan思考着一会去查查这个地方。顺便还要查查这个绿色的人。
不过现在……他还得去找一下一个让人不太喜欢的人。
「指纹确认」
指纹锁开启，拿起放在一旁的棉布把感应屏幕擦净，深呼吸一口，进了实验室。
一个清瘦的人影正伫立在实验台前，凝视着面前巨大蓝色荧幕上新型枪械的构造图。听到脚步声，也没回头，拿起旁边的一块数据板，表情平静地记录数据。
“消息来了？”
“嗯……”
Chan本来就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蚊子了，一抬头，看到荧幕上的枪械构造图，脸都快黑成锅底了：“你又在折腾这个武器？！老大不是说了不允许研究杀伤力这么大的武器吗？！”
那人低低地笑着，伸手将荧幕关闭，左手向后一撑倚靠在实验台上，黑色的长外衣——没人知道该管这玩意叫啥，不是袍子，没那么长；不是风衣，没那么硬；照这人自己说就是非常薄的一件羽绒服外皮。——没拉拉链，腰部以下随意地散落下来，和主人一样轻轻巧巧展示优美的弧线，再扭头悠闲地看向来客。
这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浅灰色身体，身型清瘦，举手投足间一股妖邪意味。令人容易记住他的是他的眼睛，那双眸子极尽空蓝却变化多端，如同在黑夜与黎明交界时于碧蓝的天空下层层翻涌的暮霭中浸染，又如同淅淅沥沥风雨中的海平面一般愈远便愈浅淡以至于空旷的遥不可及，一层一层，顶部是天空，而眼底则是深海。
说起来这个少年长相是很俊美的，但现在Chan只想给那张漂亮的脸上来一拳。“Shenx你还嫌我们不够乱吗？又要折腾些什么出来！”
“别这么大火气吗，怎么，谁惹着你了？说来给我开心一下呗。”被称作Shenx的人似乎毫无悔改之意，转过身来一脸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滚噢，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有正事。老大那边出了点问题，不知道什么丧尸病毒爆发了，他胳膊上现在有点东西。你认得吗？”一边说一边推来文件夹和照片。
原本在刚听到Nur出事了时Shenx的微笑还有些松动，似乎有点担忧，但在仔细看了看照片之后他反而松了口气的样子，懒洋洋地把文件夹丢到桌上。
“Nur可真会给自己找麻烦啊。”
“什么意思？”
“这是一种寄生在水晶上的病毒，被感染后会逐渐变成丧尸。虽然现在病毒还没入侵到脑部，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么严重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能一脸无所谓地笑着说出来。
“那要怎么处理？”
Shenx顺手拿起一支笔在指尖打了个转，一边眉毛挑起，“很简单，这是一种具有蜂群意识的病毒，只要上级的母病毒被摧毁，下级的子病毒就会层层崩溃。”
……听着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你可以不信啊。”心中所想被对面的人一眼看破，Chan有点僵硬地背起一只手，血液似乎都不在手指里流动了。算了……毕竟他们对这个病毒一无所知，相信这个混蛋吧，一会就赶紧通告给老大他们。
不过……
“最后一个问题，Shenx 你是怎么知道这种病毒的。”
灰人的嘴角弧度扬得更高了些许，眼帘微动，头颅稍仰，眼底的颜色忽明忽暗，仍旧带着笑意回答：
“我以前从事科学研究的时候，曾经见过这种病毒。”
……
按下发送键传过去相关资料后Chan仰头摊在椅子上，看目前通讯室没什么人，还是抱起胳膊，低低叹了口气。
老大到底怎么把这么个妖孽招进来的……希望他们那边能顺利吧。
哦对了，还有点东西要查查。
不过光凭那只手倒还不太能看出来，还得去查查监控。这样的话……
“Ben，你在吗？”
刚才去实验室没看到他，如果不在休息，那么他就只能在……［骇客门］了。Chan走到这个走廊最末端的房间，敲了敲门。
“Mr Chan？是你吗？请进来吧。”
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几乎整面墙的电脑显示屏，监控拉远距离，乱码攀爬墙壁，红色的0和1映射在大大小小的空隙中，各色的数据线向下聚集如同一群巨大的吊瓶。所有设备在地上歪七扭八而又有条不紊地放着，而它们最终的链接点全在房间中央那台银灰色电脑上，以及此刻正坐在那电脑屏幕后的人身上。
但当屏幕后的人探身出来，却俨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绿身黑眸，穿着一件棕色风衣，此刻还戴了一副眼镜，正一支胳膊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笔，桌上还放着一杯奶茶。
“我看你没在实验室，就想着你应该在这里，看来还真是。”
小心翼翼不踩到地上散落的线和设备，Chan艰难地走到Ben旁边，低头看去——
噢，在画画。
“没办法，Shenx那家伙一直在看他的新武器图纸，我不想和他呆着，就到这来休息一会儿。”Ben搁下数位板，揉了揉眉心。“啊，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找我要帮忙吗？”
Chan笑了笑，“确实。想请你帮忙查个人。”简略把Nur目前状况说了一下——不过还没说他被感染了——拿出那张握着紫水晶的绿色胳臂照片摆在二人面前。
Ben低头看了几秒。
“你是要我通过他的手纹来查人吗？”一边笑说一边连接上了监控，“他是和老大在一起的吧，那老大最后发照片的坐标在哪？”
“就算让你看手纹我觉得你也能查到，你可是我们最棒的技术员，有什么网络是你进不去的？”简单打趣后速入正题，“112.4°W，57°N，33H。这是他发照片的坐标，但是那一片好像有磁场紊乱，在他发照片之后我们试着和他联系，但再没联系上，只联系到他带去的人，可他们也不知道老大去哪了。不过他们说老大和一个绿色的中年人走在一起。就，和你差不多的颜色。”
“嗯我猜到了……不然你也不会过来问我一个我们素不相识的人。让我查查那里的监控……”少年手速飞快，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嗯，这是个小镇……嗯？”
Ben的眉头忽然皱起，原本微歪着的脑袋也支棱起来并微微向前凑了凑，敲着键盘的左手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
“……这个小镇的摄像头，应该是今天凌晨被关闭了，目前就算连接上也只有昨天以及之前的影像了。”
“被关闭了？”Chan的脑海里骤然划过那些紫水晶丧尸，但是它们理应不具有要破坏监控的思维……那这……
“那你能连接上让它们现在开启吗？”虽然这里肯定连不上，但是应该可以连接到那边神鹰带过去的电脑上远程操控……
Ben抿着嘴没说话只是再次敲起了键盘，Chan看着屏幕上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编码划过，几秒钟后Ben倒吸一口凉气，还没等他吐出来就被Chan扳住肩问怎么了。
“……监控全被破坏了。”
……
“……请你告诉我是那种查看权限之类的损坏。”
……
“监控，被，硬性，破坏了。”Ben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努力不让舌头咬到牙。
Chan，深呼吸，或许这种病毒感染的丧尸智商比较高也说不定……
……能让肾虚以前呆的那个无良科学组织知道的病毒没这么高级吧。
闭目凝神了几秒，“那就看看附近其他地方的监控吧。”
……
“Mr Chan！第五街区出事了！请您过去看看吧！”门外有人在喊了。
“……”总是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你去吧，我再查查。注意安全。”
“行，那我先走了，回见。”
Chan离开后不久，Ben就在别处查到了这位中年人的行迹。不过到查他的身份时黑客才感到这人的身份信息当真难找，除了姓名，大致的年龄和一些踪迹之外，这人的生存证明简直和乞丐一样少的可怜。
不过……Ben看着其中一处酒馆的监控，——他打哪拿出一串珍珠来的？
再看几个，发现包括但不限于珍珠，玛瑙，玉石，珊瑚……
他从那镇子出来不会再拿个紫水晶吧。
“咚咚咚”
谁在敲门？
“请进。”
对方开门。
对视一眼。
“请出。”
“至于吗，我就看了个武器图样而已。”
Ben撇了撇嘴，“少来，那武器的威力足够把这个房间炸的底朝天了。等老大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他看着面前这个年龄只比自己大一分，诡秘却俨然多十分的少年眼睑垂下，一副十分哀伤的样子，“我不过想加强一些组织的战斗力，怎么所有人都对我这么大意见。”
噢，谁信啊。
“打住吧，你来又有什么事？”
“我需要一个高级点的电脑。实验室那个仅限于实验，用途太窄。”
“哦。”转身从房间另一侧的一堆箱子里抱起一个，“这边的电脑都是新买的，等我一下，我需要给它们连接上组织的网络，还要编入序列。”
Shenx往前快走几步，不等Ben把箱子打开便一把接了过来，“我比较急，等我用一下，一会拿回来给你。”
“你要用它干嘛？”Ben下意识问了一句，但还是任由对方把电脑搬走。
“有点私事要用。”对方笑的人畜无害。“谢了，那我就先撤了。”
“嗯。”Ben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肌肉让它们不要把“谢天谢地你终于走了”写到脸上。
转身的那一瞬，绿色的少年猛然感觉身体好像被一道什么东西划过，像是电流冲击五脏六腑，又像被一刀两断将全身里外解剖的明明白白。只有一瞬，或许连一分秒都没有，但又极其真切，仿佛那份无形的能量就要实质化在自己眼前。
回头，但视野里俨然已经没有人的踪影。
“……”
还是心情复杂地给某人敲消息，顺带又往另一个人的私人频道发送了一条离线信息。
“迟早让老大把他处理了……”
“让它回来吧。”Shenx敲着电脑，黑客技术的程序在眼中倒映出来。
“也应该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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