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我们,”我坚定地说,使出浑身解数,向这些噪音的方向挥手,可以预见的是,这些噪音会不断加倍。闪光仍旧打在我的身上,声音我走到箱子的后面,把门打开。我想我应该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现在我还是有点不爽。看来只有帝皇知道我们现在要如何回去了;大厅--更不用说周围的街道--会挤满了想一睹当地新英雄风采的平民,而我又不能用链锯剑开路。我敲了敲耳朵里的通讯器:“尤尔根。你能不能找到一台火蜥蜴指挥车,在布什尔街五号的剧院外接应我们?”
“我会很快的。”我的助手因为咀嚼和吞咽着东西发出的声音极其模糊,然后才用稍微清晰的声音继续说。“我现在就离开。”
“我们等着,“我说,让门在我们身后摇晃着关上,阻断了噪音和闪光的照射。我握住迪瓦斯的胳膊,一方面是为了敦促他继续前进,另一方面是为了让他保持直立。“来吧。也许我们可以在大厅变得太挤之前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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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到达楼梯底部的那一刻,这种希望已经破灭了。通往入口大厅的帘子后面传来了一阵阵海浪般的声音,透过帘子边缘的缝隙快速、谨慎地看了一眼,足以证实我最担心的事情。这个地方完全挤满了人,连老鼠都挤不进来,更不用说几个帝国卫队的军官了。
“现在怎么办?”迪瓦斯问道,我摇了摇头,一时不解;然后我的目光落在对面正在下降的楼梯上,我想起了几个小时前德诺瓦拉的随口一说。
“在这里,”我说,迅速拽住他的胳膊,让他再次行动起来,并尽可能快速、安静地走向楼梯间--尽管人群中的噪音如此之大,试图隐蔽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意义。我再次启动了我的通讯器:“尤尔根。如果可以的话,请到舞台门口去。”
“马上就到,长官,”他向我保证,强劲引擎启动的咆哮声掩盖了他最后的话:“五分钟或十分钟,但这取决于交通情况。”
“慢慢来,"我对他说,考虑到我助手开车的方式,我可不想为处理平民伤亡所带来的堆积如山的文书工作而烦恼。我开始走下楼梯,脚步声被地毯掩盖,迪瓦斯跟上了我的步伐,虽然没有那么稳健;在观察了一会儿后,我感到很放心,他不会因为失足而在剩下的路途中摔倒,把我也拖下水,于是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底部等待我们的东西上。
当然,这是另一条走廊--这次没有铺地毯,两边是砖头,但其杂乱程度不亚于我们刚刚离开的那条走廊--从那里的另一个楼梯下到光线不稳定的黑暗中。
“哪条路?”迪瓦斯问。
“王座才知道,”我回答。德诺瓦拉告诉我们这是去舞台门的路,但由于我们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在陌生环境中保持方向的诀窍并没有什么帮助。我刚开始考虑回到大厅,要求一队士兵护送我们出去,这时我听到脚步声在我们对面的楼梯间上升。一会儿,售票处的年轻人出现了,他手里拿着几箱新鲜的坚果,大概是为了补充被楼上一大群仰慕者严重消耗的物资。他注意到我们的存在时眨了眨眼。
“我能帮上忙吗?"他问道,语气中隐约表明着一丝不愿费力气的不情愿
“哪条是离开这里最快的路?”我问。他的眼睛有片刻失去了聚焦,好像这个答案需要经过认真考虑。
他说:"在这里,"他放下箱子,为我们指着一边。“从舞台下面的地下室到更衣室……"。该死的,我最好带着你们。否则你会在那里徘徊一整晚的。”他转过身来,又开始往下走,没有再说话。
“谢谢,”迪瓦斯说。“非常感谢。”
楼梯通向一个巨大的、光线昏暗的地窖,里面挤满了废弃的道具和布景,由一系列约为我身高三倍的砖头柱子支撑着,我几乎无法用手去摸。我们以一系列的 "之"字形穿过它们,沿着存放在那里的垃圾之间留下的任何空隙前进,这很快让迪瓦兹完全迷失了方向。
“你确定这是正确的路吗?"他问,青年点了点头。
“当然,”他说。"我对它了如指掌。从这里走。他躲在一个低矮的砖拱下面,我们发现自己在另一个楼梯上,螺旋下降的楼梯通往的地窖较小,而且肯定与某些装货码头相邻,因为一些板条箱或多或少整齐地堆放在支撑柱之间。一条隧道通向一边,宽而高,足以开一辆卡车下去,并以平缓的坡度上升到街道水平。
“谢谢,"我说,向它走了几步,但我们的导游摇了摇头。
“不是那条路,”他说。""那是死胡同。他转过身来,拽着墙上一块松动的砖头。“在这”。墙的一部分在涂好油的转轮上转动,露出另一条通道,似乎是通往地底的更深处。迪瓦斯高兴地朝它跑去,但我犹豫不决。从下面流出来的气流就像从病重的肺中跑出来的呼吸那样难闻。
然而,在我能够表达我的疑虑之前,一个新的声音向我们呼喊。
“奥里斯。你在这下面做什么?”德诺瓦拉出现在我之前注意到的隧道口,推着一辆装满箱子的车,里面似乎有更多的点心。看到我和迪瓦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今晚玩得开心......”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洞上,他的下巴惊讶得好似要掉了下来。
“那到底是啥?”他走进去检查,怀疑地盯着奥里斯。“你知道哪里是啥地方,是吗?”
“他当然知道,”我说,拔出我的激光手枪,当我注意到年轻人脸上平静的表情时,我对他的种种猜测已经成真了。他的眼睛又没有焦点了,但这次我没有误以为这是一个呆板的、没有想象力的平民的迟钝的思维过程。“他是一个混血种。现在正与血肉心灵交流,并准确地告诉蜂巢我们在哪里。”
“他是什么?”德诺瓦拉问道,竭力地想理解这出乎意料的事态发展。但是我想他还没有完全明白,霎时间一个非人的东西迅速从隐蔽的入口处冲出来,第三只手臂带着锋利的爪子伸出来,把剧院老板的头从肩膀上扯下来,溅起一团鲜血。
虽然迪瓦斯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但是他的反应速度值得称道,他拔出激光手枪,对着这个可怕的幽灵猛烈射击,虽然热情有余,可惜准确性不足。但是,仍有几发子弹打中了它,在这个混血种的甲壳上凿出了渗出的凹坑,并把它身上那件飘逸的芭蕾舞裙弄得一团糟,这很好地分散了它的注意力,而我则对着它的脑袋来了一发更准确的子弹,把它干掉了。
“小心,小凯!”迪瓦斯大喊,奥里斯向我冲来,他非人的下巴大开,露出一排凶恶的弯曲獠牙。我朝他的胸口开了两枪,他随即瘫倒在地,发出高亢的哀嚎,让我的牙齿发颤。
“尤尔根!你在哪里?”我发出了声音,而迪瓦斯也启动了自己的通讯珠,开始向团指挥部喋喋不休地讲述我们今天意外地发现与现在所处的情况——一援军确实很好,但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什么情况,在他们确定我们是否值得支援之前,支援都不会轻易派出。
“几分钟后,"尤尔根说,"但我无法接近剧院。街上到处都是人。”
有那么一会儿,我发现自己不怀好意地想到了躺在我脚下的那个经理——他试图利用我的存在来宣传他的剧院,事与愿违地吸引了一堆观众前来挡道;但很快,这种想法就被更紧迫的问题所取代了,因为从奥里斯透露的隧道深处传来了一种不祥的窜动声。
“这边,”我说,向德诺瓦拉出现的宽阔、倾斜的通道走去。
“但这是个死胡同!”迪瓦斯反对说,但还是追着我跑;至少它远离了那些被击倒的混血儿,只有王座知道下面的黑暗中还可能潜藏着什么。
“他在撒谎,”我说,虽然内心里只是希望我的判断是对的。“尤尔根。大楼的北侧应该有某种装货码头。我们现在正向那里走去。”
“你说的没错,先生。火蜥蜴发动机的背景咆哮声变得更加大声。“边上的街道人更少一些。应该能够绕过那里。”
“我们会等的,"我说,希望我们能活得足够长。通道的地面很光滑,至少,平缓的坡度对于我几乎没有困难,我开始感到谨慎地乐观。虽然窃取者的速度快得吓人,当然,我亲眼见过,但我们赢在了起跑线上。
“泰拉王座啊!”迪瓦斯喘着粗气,回头看了一眼,又加了一圈速度。我几乎不敢,转过身来,并立即希望我没有转过来。通道里几乎充满了一个巨大而不祥的身影,是我所见过的任何基因窃取者的两三倍。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族长在哪里了,"我说,打出了几发激光,激光打在厚厚的甲壳上,效果就好似向它吹吻。迪瓦斯又在通讯器上喋喋不休地报告看到的情况,但这对我们俩目前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我拔出了我的链锯剑,这至少让我感觉好些,但在如此狭窄的条件下对付一个活体杀人机器的想法可不是个好想法。
“越来越多了!”迪瓦斯说,试图解释现在的情况有多不乐观。我们都向它发射了一束激光,希望能减缓它的速度,但这似乎只会激怒这个怪物。它抬起头,吐着舌头,尖叫起来,那声音像爆炸的压力波一样冲击着我们。当这个高大的生物向我们走来时,跟我前臂一样长的爪子在它身上抠来抠去,古老的砖墙被撕开了。它伸出手来,贪婪地抓着。
我抓住迪瓦斯的衣服领子,把他拉到一边,因为本来要把他撕碎的爪子在迪瓦斯前一秒还在的地方握成了拳头,我们都滚了起来,躲到了那只怪物的身下。我趁机砍向族长伸出的手臂,我的链锯剑的旋齿呜呜作响,链锯剑深深地砍进了它的外骨骼,一股恶臭的汁液随即喷洒在我们和我们周围。
我们翻身站起来,背靠着墙,古老的砖头灰尘挠着我的后颈。族长向后退去,试图再次面对我们,但是随后才发现在狭窄的空间里很难转身,我再次挥舞起链锯剑,试图阻止它转过身来。迪瓦斯的激光手枪不断开火,把它的躯干甲壳打成了一个大坑,但据我所知,这依旧没有造成任何致命伤害。
然后,一声撕心裂肺的撞击声在通道周围回荡,伴随着强大引擎的轰鸣声、钷的恶臭和明亮的人造光,这让我瞬间失明。
“趴下,长官!”尤尔根大声说道,随即便用火蜥蜴的前置重爆弹开火,火蜥蜴那熟悉的轮廓几乎填满了隧道。
冰雹般的爆弹将族长的几丁质肢体击穿,并将其巨大的身击退,族长失去了平衡,喷出大量的汁液和液化的内脏。迪瓦斯和我将身体平放在砖墙上,当族长的甲壳与火蜥蜴的陶瓷相撞时,火蜥蜴那呼啸的履带几乎与我们擦肩而过,当尤尔根将火蜥蜴停住时,冲击力已经将族长击退。
“一如既往,时机很好,”我祝贺我的助手,争先恐后地进入乘客车厢,迪瓦斯紧跟其后。“但我以为你会在外面等。“:
“没地方停车,先生,”尤尔根说。“此外,我听说你可能有麻烦了。”
“你听得很对,"我同意,我的助手启动了倒车,开始像他到达时一样急速地冲回隧道。
我无视他每次撞到墙壁时周围的火花和碎砖块,慌忙跑到重爆弹上,向高大的族长开火,它似乎不愿意就这样放我们离开,依旧在跟着我们冲出隧道,尽管比以前更笨拙了一些。尤尔根的第一次齐射似乎打伤了它,我不失时机地尽可能增加伤害,而迪瓦斯也不甘示弱,用他的手枪又开了几枪。我瞄准它的头部,霎时间爆弹便将它一半的头部炸飞,那只可恶的东西才终于倒了下去,但它仍然没有完蛋,继续以一种纯粹的恶意的浪潮向我们追来。
“很顽固,不是吗?”尤尔根说,用重型火焰器喷射器将它冲洗干净。
这就成功了。它在垂死的痛苦中挣扎着,本能地退回到隧道中,它走的时候点燃了地窖里的碎石。当我们回到地面时,我已经看到火焰在地下蔓延,清除了整个腐败的巢穴。
我希望如此。
"嗯,看来是这样,"莫斯特鲁上校说。屋顶的最后一根木头掉了下来,火花四溅,火焰喷薄而出,直冲燃烧的大楼深处。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像往常一样,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我。“不过我想一旦工兵把地道挖出来,就得有人去搜查一下了。”
“我想他们会的,”我同意道,我已经确定他心中已经有了这个职位的人选,并决心在他提出建议之前把它推给其他人。“我本想自己去,但我要在残骸冷却下来,并开始在下面乱翻之前赶到星球首府。中士已经和政务院联系过了,她很坚持要亲自听我的报告,这也意味着我能再见到温妮莎的时间比我预期的要早一些,这是一个可喜的惊喜。”
“我明白了,”莫斯特鲁说,显然是被剥夺了又一次把我推向危险境地的机会;他一有机会就会这样做,因为他一直不相信我日益增长的声誉是应得的。“我相信我们会找到人的。他的目光落在迪瓦斯身上,他看起来准备当场自愿加入。”
然后一股熟悉的气味宣告了我的助手的到来,他欣赏着这场大火,并递给我一杯在代表祝贺的坦纳酒。
“哦,长官,除此之外,”过了一会儿他问道,“昨夜的演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