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Coco(寻梦环游记)》教会我怎么看待“伤”,2023年《Soul(心灵奇旅)》教会我怎么看待“生”。——QQ音乐网友


(相关资料图)

跨年电影排期火热,但随着上映时间渐长,分数开始渐渐分化,而《心灵奇旅》仍然保持在9.5的高分(豆瓣9.1分)。这是一部充满了皮克斯丰富想象力、精美制作,以及用生动故事讲述深刻寓意的动画电影。

热爱爵士音乐的乔伊在即将实现梦想之际突发意外来到“The Great Before”——一个培养灵魂形成完整人格,走向生命初始的地方。急迫地想回到地球的乔伊和“没有生的欲望”的22号,两个灵魂发生交集相互影响,感悟到了一些人生的终极问题。

和影片中的乔伊很像,我正处于一心追求改变、希望达成梦想的阶段,甚至已经达到了不时会焦虑、消沉的状态。所以在元旦假期第一次看这部影片的时候,在看到“生命的火花并不是目标”这一情节的时候,我内心的情绪就被触动了。观看此后一系列情节的过程中,我的心里反复地回荡着一句话“生活就是生活本身,拥抱了当下,就拥有了全部”。其他的感悟都淹没在这样一种,冲破了在目标和现实相互挤压下的压抑狭隘的情绪后的巨大感动中,只觉得生活真是美好,眼前所见都蕴含着生活自带的温柔的光。直到看了第二遍,电影中丰富的层次才更清晰。或者说,目前的我在和这部电影交汇的时候,通过它所能领会的点滴感想如是——

生活

“等到XX目标实现了,我的生活就大不一样”,“我现在没有时间”,“如果没有达成XX,就是失败的”……

从去年2月开始“觉今是而昨非”之后,以上的想法经常充斥在我的脑海中。或许是一种完美主义,喜欢全盘否定一切;也或许是一种远离鸡毛蒜皮、鸡零狗碎的“生活在别处”的逃避,觉得前方未达的目标是理想的庇护所。所以会割裂。

22号通过体验乔伊的人生,乐于发现并享受在各种未曾体验的生活趣味中时,她说这很“爵士音乐”。但乔伊纠正她,这并不爵士,“梦想是梦想,生活是生活”。

生活到底是什么?乔伊在觉察这一点的时候,电影处理的特别美妙,结束梦寐以求的演出之后,他走上“伤气沉沉”的地铁,回到和以往并无区别的房间。但他想到了让22号惊叹的那些细小时光片段,他把22号放在口袋里的比萨饼边、面包角、落叶一一放在钢琴上,然后看着它们将留存在心里的那些情绪演奏出来,画面一一回放,吃到披萨的喜悦、和朋友聊天的欢声笑语、阳光下旋转飞舞的种子荚,甚至是来自于地下管道的风……直至看到宇宙星空。他通过22号没有经过世俗、框架固化的眼睛,看到生活的美好,让梦想和生活、前方和此刻获得了链接。

被乔伊嫌弃并不懂音乐的22号,用Jazzing的自由、时尚、探索、灵动的态度,帮助乔伊感受到了活在此刻的美妙。让爵士精神,这抹梦想的色彩,真正为乔伊的生活增色。或者说,这本来就是生活色泽的一部分。

过程

“当某个人探索的时候,”悉达多回答说,“事情看起来很容易,因为他眼睛里只看见这件他所追寻的东西,但是他什么也找不到,什么也都不能够进入他的内心,因为他脑子里永远只是想着这件东西,因为他只见到一个目标,因为他被自己的目标所支配了。”——赫尔曼·黑塞《悉达多》

我过去觉得,“追梦的过程更美好”,这是达成梦想的人才能有的感受。但这个可能和巴菲特说,就算他现在一无所有,也能在几年内重建整个帝国,是相似的道理。

生活是一条连贯延绵的线,而达成梦想只是其中的一个个点,是我们在生活中成为自己、探寻生命可能性的过程中,形成的一个个里程碑式的注脚。是和喜欢的人、事物在一起,享受做热爱的事的过程中得到的附加奖励。甚至追寻梦想本身,不过是让我们生命体验得以最大化的一种方式。

但矛盾的地方在于,我们拥有的仅仅是当下而已。是那条绵延的线,而不是那个短暂的点。

《士兵突击》中,一心想更优秀、想更往高处走的成才,在特种兵选拔中被袁朗点醒之后意识到,自己事发过往,甚至记不清同班的战友、记不清每一年都做过些什么。他形容自己就像一棵把自己削尖砍光的树,只想着往上长,舍弃了繁茂的枝枝蔓蔓。

当下是锚,让我们不至于在懊悔过去、忧虑未来中虚耗人生。不要只看目标,而是专注于过程。欣赏熬夜时撞入眼底的星光,感谢晨跑时一同时尚朝阳的同伴,体会手指触摸琴键的每一刻,而不是那个不过是下一个起点的“终点”。

多元

“火花不是灵魂的目标。你们的激情、目标、人生意义!真粗浅。”

“生命的火花,在你感到想要生活的这一时刻就被点真实。”

多元化的意识其实从过去大家的梦想都是科学家,发展到现在已经有所改变了。现在年轻人的追求各式各样,各自安在于自己的领域,也敢于说出自己和别人不同的追求。在这部电影里,把人生意义的概念更多元化了。或者说,更接近于生命的本质。

在被乔伊否认自己也能获得生命火花之后,22号陷入了“找不到目标”的执念之中,变成迷失的灵魂。当乔伊醒悟到自己的错误、闯进22号周围的风暴中时,看到了许多被放大的黑影,他们都用怪物般的声音在否定22号,这些都是被长期得不到肯定和理解的22号的执念扭曲后的声音“还不够好。不行。有什么意义。一无所有……”

直到乔伊用22号在地球捡到的种子荚唤醒了她。阳光下茂密的树冠随风摇曳,一个个种子荚和落叶一起旋转飘落。22号周围的风暴消散了。乔伊告诉她,“在你感到想要生活的那一刻,你的火花就被点真实”。

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怎样的一生能被称为有价值?在我们面对他人不同追求的时候,能否做到不定义、不评判?

影片中乔伊演奏完回到房间的一幕,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只觉得有些压抑,就像我现在不喜欢完全漆黑的房间。但第二次看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家,那时候我们住在顶楼,小区就在山上,夏日的夜晚月光无比明亮,我喜欢关掉台灯,让月光照亮我的房间,听着收音机里的音乐,只觉得十分惬意。我读书的时候喜欢拖延,甚至写不完作业。但是这些我们享受过的时光,都不是浪费。

最可怕的是两边放不下,从来不能专心享受于当下。

这部电影的片尾曲名叫《It"s all ok》,让我想起一本名叫《不努力也没联系》的书。第一次看到这个书名的时候,莫名就被治愈了,仿佛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声音说“你怎样都很好,都是被喜欢和接纳的”。

愿我们被他人的价值判断裹挟时,能有强大的自我 ,勇敢地做出自己的判断;愿我们的社会能更多元,容纳不同,理解他人不一样的追求,温柔以待。

回归本身

“小鱼对老鱼说,我要去看看海洋

老鱼说,我们就在海洋里啊

小鱼说,怎么会呢,这只是水啊”

终于得以上场演出前,乔伊对自己说“做好准备吧,你的人生即将开始”。但完成首场演出后,在乔伊达成了原以为“从此会不一样”的梦想成真之后,乔伊迷茫了。他发现明天等待他的,还是一场相似的表演、相似的一天。在真的“越过山丘”之后,他发现眼前还是山丘。

这其实和“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的道理是一样的。我们总觉得现在不够好,还缺点什么;总觉得日复一日的生活太平淡,渴望改变和不凡。但其实正如点滴水珠构成大海奔腾的波涛,雄伟的金字塔和长城,也是由一块块不起眼的砖石筑成;在明星们璀璨的舞台表演之后,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练习;组成旅行家环球看世界的精彩生活的基本元素,一样是一日三餐、衣食住行。更何况,“所有平静的人生都幻想伏特加、乐队和醉生梦伤,正如所有漂泊的人生都梦想着平静、童年、杜鹃花”。

梦想是引领我们前行的线,使我们不至沉溺于生活的琐碎和眼前的苟且。但梦想绝不是那个如果不能实现就否决了人生意义的唯一指标。

看起来疯疯傻傻但其实很有智慧的月之风说,忘我和迷失其实很相近,过于偏执就会转换。就像本来生活中随处可以体会到爵士音乐的美妙,作为老师的乔伊也正向学生传递着这种美妙,但他对演奏表演的执念,让他看不到22号眼中值得探索和享受的生活乐趣。

执着但不执拗,平衡才能从容、才能长远。

不要被等待戈多式的永远在寻觅、盼望的焦虑和空茫占据。享受生活本身,才能真正让生命的体验最大化。

如何活才不后悔?

“好好活就是有意义,有意义就是好好活”。——许三多《士兵突击》

影片最后,“The Great Before”的管理者们给了乔伊一个继续回到地球的机会,她对乔伊说“你会怎么做呢?怎样度过你的人生?”

乔伊说"我也不确定,但我会享受活在当下的每一分钟"。

活好当下的每一刻。

作者小语:

如果写作是为了对抗遗忘

那么阅读就是与时间同行

愿不负韶华

赋予时间以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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