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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论欢七番外】仙女缘何分山海?——从艾俄洛斯与撒加看养成分析模式的实践意义

襄案:自襄论欢七第一论战斗力/第九章七仙女/第三节山海情发布后,不少读者对七仙女的抚养模式及成长经历展开了较多讨论。经由人物角色之间的抚养模式及成长经历,来推测解释人物角色的性格特点及行为动机,是襄长期以来惯用的分析手段。襄本人对此种养成分析模式向来较为偏好,既往也有较多案例积累,故选取其中一篇作为今年番外,其内容为通过推测黄金圣斗士(SS圣斗士系列)的抚养模式及成长经历,来解释为什么在三界全案角度下,倾向于出现特定的CP组合(艾撒及拉隆)。对襄论欢七山海情一节内容及养成分析模式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尝试阅读襄本人在其他IP下的养成分析推导案例。请注意:本文属于襄的既往旧文,定稿首发于2016年射手月,内容均为SS圣斗士相关,不涉及欢天喜地七仙女内容。本文所讨论的圣斗士CP为主艾撒、副拉隆、少童史、微沙穆,请读者充分评估自己的CP喜好,再决定是否阅读。本文论述战后复生背景下艾俄洛斯选择撒加对圣域安宁及三界和平的必要性。本文分七个章节,内容递次如下:一、有父子然后有君臣二、抚育之恩父母之伦三、九小黄金鲁庄困境四、亲亲容隐而不责善五、艾撒为什么不可拆六、艾撒为什么不可逆七、艾撒平可期三界平一、有父子然后有君臣《周易·序卦》曰:“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这段话看起来和圣斗士没什么关系,所以襄把圣斗士代入,换成直截了当的说法。有三界然后有圣斗士,有圣斗士然后有上代黄金,有上代黄金然后有童史,有童史然后有本代黄金,有本代黄金然后有纱织女神,有纱织女神然后有本代青铜,有本代青铜然后有《女神的圣斗士》。这段话整体看起来似乎还比较通顺,但是——有本代黄金然后有纱织女神?也就是“有父子然后有君臣”?似乎有点奇怪?根据襄当下粗浅的理解,倘若能够把“有父子然后有君臣”当作一条公理无条件地根植于自己的三观中,也许就对理解我国传统文化中的伦理困境迈进了重要的一步。“家本位”在我国传统的社会结构中具有重要作用,家庭关系是君臣关系的基础和前提。梁启超在《新大陆游记》说:“吾中国社会之组织,以家族为单位,不以个人为单位,所谓家齐而后国治是也。”虞舜窃负而逃,夏传子家天下,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都是“有父子然后有君臣”这条公理的题中应有之义。公理是无需证明的,或者说是不证自明的,又或者说,如果选用另一套平行的公理,推衍出的就是另一套平行的体系。在本文的论述体系中,“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是作为被选定的公理无条件加以使用的,也就是说,圣斗士中人与人之间的伦理关系,是人与神之间守护关系的基础和前提。因此撒加所亏欠的人,无论是史昂,还是艾俄洛斯,他们与撒加之间的关系,首先是他们私人之间的家庭伦理关系,而不是作为雅典娜女神地上代言人的教皇和黄金圣斗士之间的君臣关系。至于撒加所亏欠的神,神爱世人,爱义人,亦爱罪人。这是无需论述,或者说是超出论述范畴的存在。“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六合之内,圣人论而不议;春秋经世先王之志,圣人议而不辩。”(《庄子·齐物论》)同样,撒加与女神的关系,本文存而不论;撒加与史昂及艾俄洛斯的关系,本文论而不议;“有父子然后有君臣”的公理前提,本文议而不辩。此外,《周易·序卦》的推衍是“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所以其中“父子”的涵义同时包括了父母和子女,本文对“父子”的引用均需自行代换为扩大解释。由于昂殿和撒殿在很多设定体系中并不是以攻君身份践祚,这一点尤其需要格外强调。二、抚育之恩父母之伦圣斗士的家庭伦理关系,尤其是圣斗士本人的家庭背景,在整部《女神的圣斗士》中基本是缺失的。漫画版认为青铜圣斗士是城户光政百子祭神的产物,动画版则删去这个极具隐喻意义的背景,不过,这并不会改变本文“有父子然后有君臣”的逻辑前提。与青铜圣斗士不同的是,无论是漫画版的《女神的圣斗士》,还是动画版的《圣斗士星矢》,都没有明确提及黄金圣斗士的家庭背景和成长过程。然而,夫妇父子,人之大伦,在分析黄金圣斗士的人际关系中,这是不可缺失的一环。有些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并没有生理意义上的父母亲自抚育,但他们往往有伦理意义上的父母代为抚育。尤其是刚刚涉世的幼童,抚育者对他们的成长至关重要。还记得襄在上幼儿园的时候,晚上六点动画档正播《黄道十二宫篇》。襄很疑惑地问妈妈,同样是雅典娜的圣斗士,为什么青铜圣斗士支持真女神,而黄金圣斗士却大多支持伪教皇?妈妈一边为襄削着水果,一边漫不经心而又理所当然的说:“因为青铜圣斗士和黄金圣斗士不是一起长大的。”不要小看父母做出的评论,有时候他们的一句无心之论,背后往往是几十年生活经验的沉淀。彼时不足六岁的襄,并不能理解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但以这句话为线索,襄开始了至今二十余年的脑补。青铜圣斗士和黄金圣斗士不是一起长大的。青铜圣斗士的成长轨迹,是城户光政安排的。那么,黄金圣斗士又是怎么长大的呢?这二十余年来,襄脑补了无数的可能性,也通过各种CP的同人文看到了大家脑补的无数的可能性。不同的可能性会带来不同的伦理关系,不同的伦理关系会带来不同的复生后剧情推衍。综合了三界全案的考虑,目前襄最能够相信的模式,或者说襄最希望相信的模式是:史昂和童虎拉扯大了年长组,年长组拉扯大了年中组和年幼组。这也就是我国既往多子多福家庭最常见的抚育模式,父母拉扯长子/长女,长子/长女拉扯弟妹,也就是通常所谓的“长兄如父”。当然,现在的独生子女核心家庭,已经很少见到这种模式了。换句话说,在抚育关系所构建的伦理层面,史昂和童虎相当于年长组的父母,年长组相当于年中组和年幼组的父母。虽然这种抚育关系并不能代替真正的生身父母,但是在小黄金们冲龄辞家(如果他们当时尚有家庭的话)、进入圣域的情况下,史昂和童虎对于年长组的意义,年长组对于年中组和年幼组的意义,与推干就湿、画荻丸熊抚育子女长大的父母并没有太大的分别。三、九小黄金鲁庄困境青铜圣斗士和黄金圣斗士不是一起长大的,所以会有怎样的伦理推衍呢?可以说,在漫长的十三年当中,九小黄金所面对的,是不折不扣的鲁庄困境。鲁庄公是春秋时鲁桓公和夫人文姜的长子。但是,因为兄妹乱伦,文姜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夫君鲁桓公。于是,作为继承人的鲁庄公所要面对的情况就是:他的母亲害死了他的父亲(是不是生父已不可考)。接手这样的烂摊子,鲁庄公应当怎么办?一面是作为至亲至尊的父亲,一面是作为至亲私尊的母亲。《仪礼·丧服》倒是给出了另一种语境下的答案:“至尊在,不敢伸其私尊也。”看起来,似乎鲁庄公应该遵照礼法,处决生母,为父报仇。但是,在父亲已经不能复生的情况下,再处决母亲,以子弑母,这合天理吗?在没有长辈照顾的情况下,在周边强国的虎视眈眈中,毫无经验地独自支撑鲁国,这合国运吗?让自己成为孤儿,让幼弟也成为孤儿,这合人情吗?“夫人情所不能止者,圣人弗禁。故君父至尊亲,送其终也,有时而既。”(杨恽《报孙会宗书》)鲁庄公最后的选择是:把生母安置在齐鲁之间的禚地,没有让她回鲁国,当然也没有让她回齐国。文姜在禚地也没有闲着,指挥鲁庄公管理政事,把鲁国发展成春秋前期的一方强国。文姜去世的时候,鲁国为她大赦大葬,并在正史上承认了她的夫人之位:“王正月,肆大眚。癸丑,葬我小君文姜。”(《春秋·庄公二十二年》)鲁庄公没有为父报仇,在《春秋》大复仇的背景下,他确实算不得明君。《春秋》不书他即位,《公羊传》也就他对母亲的眷恋持否定态度。“公何以不言即位?春秋君弒,子不言即位。……正月以存君,念母以首事。……念母者,所善也,则曷为于其念母焉贬?不与念母也。”(《公羊传·庄公元年》)《春秋》是史书,史笔如刀,记载的是天下之功罪。鲁庄公放任杀害先君的凶手逍遥法外,这是他的罪过;但是,即使他有罪,他也并没有错。有罪,是君臣层面的是非,君臣是可以突破的界线。有错,是道德层面的是非,道德是不能突破的底线。道德是真理最后的环节,道德是人世间最高的权威。百善孝为先,感念父母抚育深恩是为人子女最基本的道德。“有父子然后有君臣”,人可以有罪,但不可以有错。当两者冲突无法兼顾时,人可以选择犯罪,但不可以选择犯错。被年长组抚养长大的,处于鲁庄困境的九小黄金,有各自不同的选择。有帮助青铜修复圣衣长达一个小时的穆,有清醒后黯然退出战场的艾欧里亚,有给青铜放水的阿鲁迪巴和米罗,有要求青铜留撒加一命的沙加,还有明知大势已去,仍然坚定做撒加肉盾的迪斯马斯克、修罗、卡妙和阿布罗狄。没有任何一个小黄金,哪怕是穆和艾欧里亚,选择和青铜一起并肩向撒加挥拳。作为女神的圣斗士,他们确实有罪,但是作为被撒加抚养长大的孩子,他们并没有错。四、亲亲容隐而不责善黄道十二宫一战折损的四个小黄金,迪斯马斯克、修罗、卡妙和阿布罗狄,恰好是年中组的全部和年幼组的老大。也就是说,选择为撒加而死的,恰好是九小黄金中年龄最大的四个。这个结果,在襄看来并不是偶然。鲁庄公有个母弟,叫做季友,他的后代就是鲁国赫赫有名的季孙一族。和鲁庄公遭受史笔非议不同,季友主持哥哥的身后事,获得好评满满,并没有受父母关系的影响。换句话说,在父母出现裂隙的时候,长子和幼子,承担的责任是完全不一样的。长子继承了父母的遗产,也继承了父母的原罪。长子需要处理父母的后遗症,而幼子则很大程度上不承担该伦理上的义务。艾俄洛斯身死,加隆被关水牢后失踪,撒加僭位教皇隐姓埋名,长兄如父的年长组一夜间全部消失。此时的年中组和年幼组被迫进行了分化,可以想象,在年长组本应承担的父母责任缺失时,年中组的三人和年幼组的老大暂时承担了原来年长组拉扯幼弟的责任,成为新的长兄,直到小黄金们天各一方。虽然不清楚十三年前的阿鲁迪巴、艾欧里亚和米罗到底知不知道伪教皇就是撒加,但襄相信,年中组和卡妙是知情的。他们是沟通伪教皇和年幼组的桥梁,正如同长子是沟通父母和幼子的桥梁。因为沟通,所以了解。因为了解,所以选择。因为选择,所以牺牲。这便是长兄的责任。牺牲四人组在撒加的手下也是有分工的。看起来似乎是迪斯马斯克和阿布罗狄负责攘外,消除圣域的不安定因素,所以两人手上都有不少人命;而修罗和卡妙负责安内,照顾幼弟的饮食起居,所以一个成为大厨,一个继续带娃。即使是到了冥十二宫篇,依然是撒加负责指挥,迪斯马斯克和阿布罗狄负责对外,修罗和卡妙负责对内。但不管如何分工,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默契,那就是,撒加的身份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不能公之于众。即使是心如明镜的穆和沙加,也没有将此信息扩散开来。“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论语·子路》)父子相隐,为亲者讳,这就是我国传统中源远流长的容隐。汉宣帝于地节四年夏五月,正式下诏规定亲亲得相首匿:“父子之亲,夫妇之道,天性也。虽有患祸,犹蒙死而存之。诚爱结于心,仁厚之至也,岂能违之哉!自今,子首匿父母、妻匿夫、孙匿大父母,皆勿坐。其父母匿子、夫匿妻、大父母匿孙,罪殊死,皆上请廷尉以闻。”(《汉书·宣帝纪》)容隐制度在我国伦理法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自春秋延续至民国,今天的港澳台地区fa律制度中仍然保留容隐。事实上,我国传统fa律不但鼓励亲亲容隐,还会以“不孝”为名定罪处罚卑幼告发尊长的行为。fa律不外乎人情,对家人发自本能的保护是最基本的人情。父母子女之间,夫妇之间,为了亲情而包庇彼此的罪行,这既没有错,也没有罪。知情的小黄金主动为撒加隐瞒罪行,甚至不惜与女神对抗,合天性,合国法,合人情。如前所述,有罪是君臣层面的是非,有错是道德层面的是非。父母子女之间,夫妇之间,有家庭的亲情伦理作为基础,不但可以包庇彼此的罪行,也可以包容彼此的过错。“父子之间不责善。责善则离,离则不祥莫大焉。”(《孟子·离娄上》)“责善,朋友之道也;父子责善,贼恩之大者。”(《孟子·离娄下》)朋友之间,可以用善恶、对错、是非来衡量评判,相互督促,改过向善,这是朋友之道。然而,家人之间共同生活、相互抚育的亲情,早已超越了“责善”的程度。父母子女的抚养,结发夫妇的扶养,今生今世已然休戚与共。父母子女和夫妇之间所犯下的过错,一如自身的过错,是必须正视、必须接受、必须承担的原罪。对父母子女和夫妇之间过错的包容,不是纵容,不是迁就,而是真实地顺应了人的天性。可以想象,如果没有这种包容,家庭的凝聚力将会分崩离析,人伦的范畴内也会有太多冷漠和背叛。同时,在这种包容的温暖当中,也埋藏了太多的隐忍和痛苦,其中所承受的为难和无奈能够让人窒息。在极端的时候,为了对至亲的家人进行包容和包庇,会让人付出生命的代价。迪斯马斯克、修罗、卡妙、阿布罗狄,求仁得仁,无一不是如此。而襄深信,生命正是因此沉重而更有分量。此外,襄要声明的是,本章的“攘羊”是叶公的举例,襄只是引用而已。举例是用来得鱼忘筌的,至于复生后,某虎和某狐攘了羊,那实在是喜闻乐见、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奔走相告、无需容隐、更不必责善的事情。五、艾撒为什么不可拆论述至此,解答襄幼时询问妈妈的问题似乎已经足够了。青铜圣斗士支持真女神,黄金圣斗士大多支持伪教皇,因为青铜圣斗士和黄金圣斗士不是一起长大的。在十三年的鲁庄困境中,所有小黄金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既然史昂和艾俄洛斯已经不可避免地死去,所能做的也只有跟随撒加,容隐而不责善,支撑这个残破的家庭和残破的圣域。不过,我天朝同人昌隆,圣斗士同人文中喜闻乐见的复生梗,重新揭开了已经被十三年和自我处决所尘封的撒加的罪恶,导致既往所有的伦理困境被重新洗牌。苦主复生了,罪魁也复生了。作为圣域核心战力的九小黄金,作为圣域主要战力的炮灰白银,还有作为圣域奇葩战力的神圣青铜,如何进行再一次的选择?站史昂?站艾俄洛斯?还是,继续站撒加?如果史昂及艾俄洛斯与撒加之间,依然是紧张关系,导致九小黄金的不同站队,势必让圣域的核心战力分崩离析。如果史昂及艾俄洛斯与撒加之间,依然被人理解为紧张关系,导致白银和青铜的不同站队,势必让圣域的外围战力分崩离析。这是来之不易的战后和平局面下,圣域最不愿意见到的状况。所以,站在保持圣域安宁的全案角度,出于维稳的考虑,消除史昂及艾俄洛斯与撒加的紧张关系,是复生后的圣域所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如前所述,史昂和童虎,相当于年长组的父母一伦。撒加对史昂,相当于犯错的子女。通常来说,父母抚育子女都是尽心尽力的,子女孝顺父母则常常差强人意。子女犯错祸及父母,父母往往都愿意宽恕。在绝大多数同人文的设定和襄自己的潜意识中,似乎都觉得,史昂必然会无条件地原谅撒加,这一点简直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这种潜意识,源于尊长有抚养和教育卑幼的责任。如果卑幼有了过错,在一定程度上属于尊长的失职。处罚卑幼的过错,是尊长的权力,宽恕卑幼的过错,也就成了尊长的权力,甚至是义务。“逄蒙学射于羿,尽羿之道,思天下惟羿为愈己,于是杀羿。孟子曰:是亦羿有罪焉。……薄乎云尔,恶得无罪。”(《孟子·离娄下》)孟子认为,羿没有教导好逄蒙,才导致逄蒙以羿之道反害于羿,因此这也是羿的罪过。换句话说,尊长与卑幼之间的错误承担关系,是单向的。尊长对卑幼所犯下的错误,归根结底是尊长的错误,卑幼因此承担了尊长的原罪;而卑幼对尊长所犯下的错误,归根结底还是尊长的错误,尊长因此承担了管教卑幼不力的责任,并同时拥有了宽恕卑幼所犯错误的权力。尊长对卑幼的宽恕,是人情之常,是绝大多数围观群众意料之中的事。尊长出于对卑幼的关爱,不会采用极端的方式对待卑幼,即使有过错,也不会采用极端的方式处罚卑幼。于是我们可怜的史昂大人在复生后不但不会把撒加怎么样,搞不好还要对纾解撒加的心理压力各种操心,毕竟,那是他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所以,复生后圣域安宁的关键,是艾俄洛斯如何对待撒加。其实,抛开圣域全案,撒加并不一定要选艾俄洛斯。作为圣域总攻,撒加几乎能够和圣斗士中所有的人组各式各样的CP。相比于其他的CP组合,艾撒CP的优势并不明显,至少并不比撒四美的CP更具有事之必然就是理所当然的合理性。同样,抛开圣域全案,艾俄洛斯也并不必须要选撒加。艾俄洛斯以风神之尊,储君之贵,忠正之德,护主之功,完全可以抛开撒加的阴影,光明磊落地独自屹立于世界之巅。他可以选择一个身份尊贵才华横溢的爱人,名正言顺地即位教皇;他也可以选一个善良朴实温婉和善的爱人,安安心心做一世凡人;他甚至可以按照《黄金魂》里诞生的新CP,与北欧的安德列亚斯联姻,同拉达曼迪斯与加隆一样致力于三界的外交和亲,顺便享受免费的贵宾级医疗服务。可惜,君王一跬步,皆关民命。前面讲到鲁庄公的母弟季友,他的后代在鲁国繁荣昌盛,其中有一代的家主叫季孙宿。季孙宿在国事上的搭档叫叔孙豹,叔孙豹是个非凡的外交家,“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的“三不朽”就是他提出的。叔孙豹外出参加列国弭兵休战的盟会时,季孙宿觉得机会难得,抓紧时间占领了邻国的城池。这下子叔孙豹尴尬了,在盟会上差点被杀。好在他拼上自己的性命做赌注,维护了鲁国的尊严。等到叔孙豹九死一生地回到鲁国,季孙宿也觉得这事儿坑了队友,所以巴巴儿地跑去叔孙豹那里道歉。叔孙豹也没给他面子,就硬生生把季孙宿晾在门口一个上午。“旦及日中,吾知罪矣。鲁以相忍为国也。忍其外,不忍其内,焉用之?”(《左传·昭公元年》)最终叔孙豹叹了口气,季孙宿虽然对不住自己,但毕竟是国之栋梁。在国外已经忍了那么多诸侯国的挑战,还差在国内忍一个季孙宿吗?鲁以相忍为国也。这便是统治者的悲哀。那么艾俄洛斯要如何面对撒加?像叔孙豹那样,先冷上撒加一段时间,然后彼此相忍为圣域,相忍为三界吗?相忍太苦,不如相爱。六、艾撒为什么不可逆圣斗士存在的目的,是为了大地的爱和正义。所谓“为了大地的爱和正义”,“爱”的意思是CP不可拆,“正义”的意思是CP不可逆。前章的内容论述了艾撒为什么不可拆,本章的内容来论述艾撒为什么不可逆。如前所述,撒加所犯下的错误,需要尊长的宽恕。要让艾俄洛斯宽恕撒加,最方便的办法就是让艾俄洛斯成为撒加的尊长。不过,略有点麻烦的是,艾俄洛斯比撒加——年纪小。虽然对于年中组和年幼组来说,年长组整体作为长兄存在,但是年长组内部,毕竟还是有顺序的——撒加、加隆、艾俄洛斯。撒加同样是加隆和艾俄洛斯的长兄。正因为如此,襄能够理解为什么撒加要收起自己的喜怒哀乐,把自己伪装成完美圣人,哪怕是到了精神分裂的地步都绝不回头——谁让他是所有小黄金的长兄啊!在生理年龄上,撒加是艾俄洛斯的尊长,这是天伦命定的事情。在没有其他伦理关系介入的情况下,艾俄洛斯无法如史昂般以尊长的身份无条件宽恕撒加。这不和谐。怎样才能倒置撒加与艾俄洛斯之间尊长与卑幼的关系呢?一个看似可行的办法是:利用艾俄洛斯储君的身份。史昂作为主君,艾俄洛斯作为储君,他们与撒加之间都构成君臣关系。如果艾俄洛斯利用这个身份,那么他就可以成为撒加的尊长。但这背后有两个问题。首先,根据“有父子然后有君臣”的公理,对于家庭关系能够解决的问题,不动用君臣关系。其次,家庭关系是一家之私,君臣关系是天下之公。家庭关系中尊长对卑幼的宽恕是关爱和包容,而君臣关系中君上对臣下的偏袒就是徇私枉法、赏罚不公。所以,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要在家庭关系中寻找艾俄洛斯变为撒加尊长的可能性。在《仪礼·丧服》中,有五种至尊关系和一种私尊关系。这六种关系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父,至尊也。(包括母为子女私尊。)君,至尊也。(包括天子为诸侯至尊。)夫,至尊也。(包括夫君为妾至尊。)父母子女关系和兄弟姊妹关系,基本都是靠投胎的。只有夫妇关系,是靠婚姻的。所以经常有人说,婚姻是人的第二次投胎。要在家庭关系中改变天伦所命定的尊卑,只有靠婚姻。夫妇之间的尊卑关系,虽然没有父母子女那么明显,但也是存在的,做夫君的也可以利用尊长的身份宽恕卑幼。如此看来,最可行的办法,就是让艾俄洛斯通过迎娶撒加,从而取得夫尊,让撒加与自己的关系强行倒置成卑幼对尊长犯错,艾俄洛斯就可以尊长的身份取得宽恕撒加的权力。在家庭关系中,错误是受君的,也是攻君的,但归根结底是攻君的。在所有解决方案中,这看起来是所付代价最小的一种解决方式,也是最具有可行性的一种解决方式。圣域CP多年下,通过婚姻平衡兄弟尊卑或许是其中一项原因。这样一来,战后圣域顶端的紧张关系基本上完美解决了。史昂和艾俄洛斯对撒加的关系,首先是父母子女和夫妇的关系,其次才是君臣关系。撒加作为臣子,谋杀主君和储君,以下犯上,本来罪无可恕。但是撒加有个天然的护身符,那就是,他是由主君所抚养,和储君一起长大的,并最终嫁给了储君,与主君和储君均构成家庭关系。他们之间不但有义正言辞的国法,还有名正言顺的人情。史昂和艾俄洛斯可以利用家庭关系的父母子女一伦和夫妇一伦,以父母之尊和夫君之尊的尊长身份宽恕撒加的错误,从而强行压降君臣关系这一伦的罪刑法定。“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比起第一性的家庭关系,君臣关系永远是第二性的。倘若是撒艾呢?与撒四美相同,撒艾作为单独的个案可以成立,但是站在圣域安宁的角度,撒艾并不能构筑稳定的战后和平体系。撒加本来就是兄长,现在又是夫君,永远压艾俄洛斯一头,艾俄洛斯无法像史昂一样宽恕撒加,只能像九小黄金一样容隐撒加,这样就只能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对外终究难以服众。社会分工是社会进步的标志,家庭分工是家庭稳固的根基。夫妇有分工,攻受亦有分工。如果分工可以任意轮换,泯灭了夫妇、攻受的差异,那种共同生活的组合类似双人宿舍,不能称之为家庭。襄相信,BL、GL和BG作为柏拉图《会饮篇》中“寻找另一半”的三种可能性,本身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如果有差异,也是生养后代可能性上的差异,在家庭内部分工的固定性上不应有所区别。婚姻是大事,不是儿戏。夫妇不可逆,攻受亦不可逆。当然,攻受定位,在心不在身,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此处不赘。当然,夫妇也好,攻受也好,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然而,平等不是相等,平等不代表没有差异。夫妇可以平等,但夫妇不能相等,更不能互换。同样,攻受可以平等,但攻受不能相等,也不能互换。家庭的稳固性在于其分工互补的不可替代性,如果夫妇和攻受的位置可以随意轮换替代,那夫妇和攻受的人选自然同样可以随意轮换替代,家庭本身也就瓦解了。夫妇之道,人之大伦,婚姻以时,礼之所重。两仪配合,当坚夫道,勿宠勿慢,永肃其家。当然,如果不考虑家庭关系,不考虑夫妻名分,只是临时组合的露水之缘,一夜即忘,自然算不得CP,也就无所谓拆逆。七、艾撒平可期三界平整部《女神的圣斗士》,一言以蔽之,就是双子兄弟作死的历史。曾经看到一个说法,道是:爱琴海用尽了人世间所有的蓝色,双子兄弟用尽了人世间所有的悲伤。襄十分喜欢这句话,但同时襄也承认,双子兄弟所造就的悲伤都是自找的,最后还得靠父母和夫君来抹平。所以说,要达致战后三界的和平盛世,首先要把双子兄弟这对不确定因素给稳定下来。圣斗士的CP,其数量之丰富,脑洞之清奇,早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尤其是双子兄弟,作为圣域总攻和三界种马,其CP的组合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抛开圣域安宁和三界和平的全案需求,襄相信艾俄洛斯的其他CP和撒加的其他CP也有真挚而美好的感情,但让艾俄洛斯爱上撒加,是三界全案中最为重要,最具有维稳意义的一组感情。撒加与其他人的组合,造福的都是一对璧人。而艾俄洛斯与撒加的组合,造福的是三界众生。撒加之乱,不仅折损了史昂和艾俄洛斯,同时折损了几乎全部的白银圣斗士。撒加的黑历史永远横亘在那些因他而死得毫无价值的白银面前。如果这些白银复生后,撒加仍然处于圣域权力的核心,他们情何以堪?青铜圣斗士在撒加之乱中成长起来,但是对他们来说,艾俄洛斯是功臣,撒加是罪人,黑白分明,判若云泥。九小黄金在鲁庄困境中选择了容隐撒加,但不能否认的是,撒加之乱给九小黄金带来的心理伤害是不可磨灭的。尤其是穆和艾欧里亚,一个失去了师尊,一个失去了亲兄。他们可以不找撒加报仇,但不代表他们内心对撒加没有怨怼。面对属下的质疑、非议,甚至抛弃,黑撒会做出什么事来?会不会再次掀起一场雷滚九天的大风暴?有了艾撒CP的关系以后,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艾俄洛斯是功臣,撒加是功臣眷属。即便白银和青铜对撒加本人仍有芥蒂,碍于艾俄洛斯的情面,也不方便说什么。对于九小黄金来说,虽然母亲做错了事,但是祖母和父亲都已经不介意了,他们还怎么好意思再介意呢。哪怕是撒加自己的双重人格还会时不时地爆发出一些不稳定因素,也有艾俄洛斯守在他身边,蓝黑通吃。想想真是妥当极了。加隆的问题,比撒加要简单许多,因为加隆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撒加的问题。加隆作为“抚养熊孩子乃修炼血厚不二法门”之杰出实践代表,接连在圣域和海界拉扯大两窝孩子,还在进攻冥界的时候照顾了一窝孩子,不愧是三界保姆第一人。然而在海战中,他居然能让自己拉扯大的一窝孩子去和自己拉扯大的另一窝孩子互拼团灭(幸存的小黄金没去海界并不是加隆的原计划),襄一直不敢相信,他怎么舍得?都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他怎么舍得?因为撒加出了事,他方寸大乱。葬送了自己养大的孩子,葬送了无数无辜的凡人,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同胞共乳一体而分的兄长——撒加。这便是双生子的羁绊。撒加在世时,无论加隆教唆了什么,他所实际着手在海界做的,都是建设性的事情。然而撒加一死,加隆就展现出了足以毁灭三界的破坏性,用洪水冲毁了人界,用欺骗葬送了海界,然后自己拆光了冥界。所以说,只有撒加稳住了,加隆才能稳住。可以想见,战后复生的撒加,只要能在艾俄洛斯的身边过着安稳的日子,加隆就不会干出多么离谱的事情。不过,加隆在战后的去留,的确是个问题。加隆常驻海界,圣域不乐意;加隆常驻圣域,海界不乐意。为了圣域和海界的和谐,这个问题必须解决。撒加的经验表明,如果既有的伦理关系解决不了当下的问题,就考虑婚姻的第二次投胎!把加隆风风光光地嫁到冥界的天猛星府,圣域也不用争,海界也不用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加隆养大的娃,都是加隆侍奉的神,加隆身在冥界,双重就职,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简直不能有更好的安排。撒加本人固然是智慧值和武力值都达到顶峰的存在,但他对侍奉神明并没有多么坚定的立场。他作为一个有能力超越规则的人,本身就没有遵守规则的意义。然而挑战既定的规则,必然造成三界的动乱。艾俄洛斯迎娶撒加,最重要的意义就是能让撒加处于艾俄洛斯的立场之下,不再挑战既有的规则。只要撒加不出事,加隆的立场就是明确的。纵观三界,恐怕再也找不出比拉达曼迪斯立场更加坚定的国家机器。圣域及海界与冥界的和平共处,是拉达曼迪斯能与加隆和谐度日的前提。若是三界真的不幸起了战端,两人只能各回各界,各保各神,这是和亲婚姻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所以说,艾撒CP的美满相处是三界和平的保证,而三界和平又是拉隆CP美满相处的前提。三界乱则拉隆乱,艾撒平则三界平。总之,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全部都压在艾俄洛斯一个人的肩上。艾俄洛斯为了大局,只有搞定撒加,才能家齐而后圣域治,圣域治而后三界平。感谢艾俄洛斯大人!感谢拉达曼迪斯大人!感谢你们齐家有道,为复生后的三界和平做出了不可替代的卓越贡献!注:关于黄金圣斗士的年龄排序,近期众说纷纭。本文仍然采用中毒的《圣斗士大事年表》版本,即黄金圣斗士的出生顺序依次为:1725年的史昂和童虎,1958年的撒加和加隆,1959年的艾俄洛斯,1963年的修罗和迪斯马斯克,1964年的阿布罗狄,1966年的卡妙、穆、阿鲁迪巴、艾欧里亚、沙加、米罗。年幼组以卡妙居长,米罗为季子。对于本文的论证体系来说,这也是一条公理。如果根据新的材料认定新的排序,则本文的结论不再适用。【本文为襄论欢七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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