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狐外传》里，胡斐喜欢，或者说“爱”袁紫衣，而不爱程灵素，一直是许多金庸迷遗憾的事情。胡斐喜欢美女袁紫衣，被袁紫衣惹得牵肠挂肚的；而程灵素对他一片深情，无怨无悔地陪伴，他看在眼里，却假装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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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匠教胡斐的那首歌谣：“小妹子对郎——恩情深，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你不见她面时，每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即使在胡斐的耳边唱响千百遍，也终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袁紫衣有什么好？除了美貌以外，真挑不出其他令人心动的优点来，特别她是对胡斐一系列的“迷之操作”，真不知道她哪一点可以让胡斐这么着迷。
反观程灵素，除了比不上袁紫衣的美貌，她聪慧、善良、心眼好，在胡斐身边又像是军师，又像是贤内助，怎么看都是胡斐的良伴。
至于程灵素的“美貌”，除了刚出场的时候，程灵素“容貌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自幼便少了滋养，”不甚美貌，其实她也有一双“明亮至极”的眼睛，精光四射，她“心灵的窗户”是灵动美丽的。
跟胡斐在一起后，大概有了爱情的滋润，程灵素的容貌也似乎越来越美好了，养得越发脸色红润、水灵。
有时，程灵素“这么一言一笑，却自有一股妩媚的风致”；有时，“但见她一双朗若明星的大眼在黑暗中炯炯发光"；有时，她“说着转过头来，微微一笑，神色颇是妩媚”；程灵素略施脂粉，但也让人颇觉俏丽，不经意露出的少女的娇羞，还让胡斐为之动心。
程灵素和胡斐在一起后，似乎越来越美了。
而且即便程灵素没有“始于颜值”，却因为她人格的魅力，让人越发地觉得她可爱可亲，充分地证明了“人是因为可爱而美丽”的。
按照胡斐的态度来看，袁紫衣先入为主，胡斐是爱袁紫衣而不爱程灵素的。
尽管程灵素时刻陪伴在胡斐身边，一心一意为胡斐着想，为胡斐不计回报地付出，仍然抵不住胡斐对袁紫衣时不时地想念。
程灵素的善解人意，胡斐会想起那个时常要跟他唱反调、与他作对、让他又爱又恨的袁紫衣；程灵素的深情一片，胡斐看在眼里不说，会想袁紫衣是不是也对他那么钟情？或许胡斐觉得，如果袁紫衣像程灵素这样对他一片深情，与他两情相悦，从此两个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该有多美好？
胡斐不爱程灵素，所以程灵素要胡斐遵守的三件事：“不准和人动手”、“不准跟旁人说话”、“不准走出她（程灵素）身边三尺之外”，胡斐总是记不住，按照程灵素所说的，胡斐并没有把程灵素放在心上。
胡斐不爱程灵素，所以老铁匠的歌谣并没有“点醒”胡斐，将这么好的程灵素放在心上；胡斐不爱程灵素，所以明知程灵素对他的心意，还要提出“结拜为异姓兄妹”这种往程灵素心上扎刀子的提议，伤程灵素的心、断了程灵素的念想。
但是胡斐不爱程灵素，却又表现出至少三处对程灵素动心的表现。
第一，看到程灵素心下一动，调侃程灵素真像美丽的新娘子。
胡斐见她脸上薄施脂粉，清秀之中微增娇艳之色，竟似越看越美，浑不似初会时那么肌肤黄瘦，黯无光彩，笑道：“你可真像新娘子一般呢。”程灵素脸上一红，转过了头不理。胡斐暗悔失言，但偷眼相瞧，她脸上却不见有何怒色，目光中只露出又顽皮、又羞怯的光芒。第十二章《古怪的盗党》
胡斐并不是轻薄之人，即使是袁紫衣对他不断地撩拨，他对袁紫衣深情一片，也很少对袁紫衣表白炽热的情话，他夸程灵素这句“真像新娘子”，显然是不自主地发自内心脱口而出的，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甘苦与共的陪伴，程灵素在他心里已经有了特殊的意义。
第二，也是很多喜欢程灵素的读者比较“欣慰”的地方，这已经是在《雪山飞狐》的情节里，多年以后，胡斐留着满脸的大胡子，那是当年程灵素给胡斐装扮过的样子。
程灵素给胡斐易容成大胡子，俩人有这样一幕，胡斐觉得这种模样甚是有趣，说了一句：我这样打扮也有趣得紧。程灵素说：只怕你的心上人不愿意。
没有想到，程灵素死后，胡斐念着此日之情，果真留了一部络腮大胡子，正如当年和程灵素一起扮演过的样子，这是对程灵素的一种怀念。程灵素生前没有得到胡斐的回应，死后胡斐变成了和程灵素在一起的样子，也算是回应了对程灵素的感情。
第三，这是很多书迷忽略的地方。胡斐居然畅想过娶程灵素的情节。书中是这样写的：
胡斐见程灵素稍施脂粉，容貌虽不算美，却也颇觉俏丽，突然心中一动：“倘若我娶了她为妻，在这里过些太平日子，那是一生中从未享过的福气。袁姑娘虽比她可爱得多，但她不断跟我作对，显是凤天南这大恶霸的一党。况且第一，她未必肯嫁我。第二，就算嫁了我，整天打打杀杀、吵吵闹闹，而程姑娘却对我那么好，在一起有趣得多……”
胡斐深爱着袁紫衣无疑，程灵素天天陪在他身边，都被他忽略不见，怎么猛的又产生这种想法呢？既然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在胡斐的心里，程灵素不知不觉地在他心里有了位置？
胡斐是不是开始喜欢程灵素了，程灵素还是很有希望的对吗？
程灵素和郭襄一样，有着相似的遗憾：她俩都十分美好，却爱而不得，有“获得了所有人的喜欢，却没有得到深爱的人的爱”的遗憾。
相比之下，杨过对小龙女的感情比胡斐要坚定得多，胡斐一直“装睡”，半途又“醒”，会去想“如果娶了程灵素将会有什么样的情景”，感觉是不是程灵素再多陪伴他经历一些风雨，再过一些时日，胡斐放下袁紫衣而选择程灵素，也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程灵素最终能得到她所喜欢的，得到幸福，喜欢程灵素的书迷们该有多欣慰？所以摇摆不定的胡斐，也是爱过程灵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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