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力和电话线被切断,所以电视机都看不了,而地线也没有用了。我们的手机还能用,尽管也不能用很久了。杜王町正向大海漂去,以100海里/小时(180公里/小时)的疯狂速度从日本向南漂出去——比大部分的船只能想象的速度都快多了。我们很快就会离开电讯营运商的信号覆盖范围。我首先用手机查看了新闻。主持人说自卫队已经紧急派出飞机跟随杜王町。我一抬头,正好看到其中的6架飞机向我们这边冲来。有两架是更大的运输机,但其余四架显然是战斗机——为运输机护航?我想它们是不知怎样仓促凑成行动的战斗机。然后带头的F-22战斗机爆炸了。
“啊啊!”我们大喊着看着火焰从地上窜起来。就像是撞到一个看不见圆顶天花板而爆炸……我是这样猜想的。那里有个圆顶天花板。燃烧着的飞机沿着圆顶天花板向西南滑落,然后减速。一秒钟后,它停在我们的上方,然后开始向东南滑落,它的碎片向两边飞出。它的轨迹让圆顶的形状变得清晰。另外五架飞机及时向上飞起,避免撞上圆顶。燃烧的飞机在水面上溅起了水花,但不久后,就被那艘巨大的杜王町号留下的尾迹给吞没了。在圆顶的墙外传来了骚动——圆顶是不是把里面都全部包裹着呢?
(资料图)
“这是替身吗?”我问露伴。
“我不知道。我从没有听说过这么巨大的替身。整个镇都成了一个岛。你知道替身是属于一个人的。它们是人的特殊能力。即使是我们中最好的人能够做的,都存在一个极限。我们都有着自己的极限。明白吗?或者是我对极限的信任背弃了我自己的平庸?该死的!在我的人生从没有这样震惊过!这真的是人类所能做到的吗?”露伴的回答变成一种想法,变成一种针对他自己的演说,这让人担忧。露伴作为一个艺术家,我能够明白为什么平庸是他最大的恐惧,为什么他会否认人类存在着极限。但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值得这样歇斯底里的想法。我仍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替身使者对自己的力量的了解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少,或者他们太过于认为所有不寻常的事物都是替身导致的。“也许这不仅仅是一个替身,”露伴说着。“如果是这样的话,让我们把它叫做超越吧。”
“呃,不好意思,”我说。“这个名字已经被占用了。”
“?哼?什么?这是?”
作者都被吓到了。这么同步。然后我有一个想法,问了露伴一些关于九十九十九的东西。如果有人死在他的房子里,他一定会用天堂之门去查看死者。“九十九十九吗?我当然是看了一下,但是没有什么好看的。一旦人死了,他们的书就会写满无数的‘死亡’的汉字。”
站在露伴身后的虹村无量大数开始大叫了。“啊!他们他妈的在干啥?天啊!”
我顺着无量大数的注视看过去,发现其中一架战斗机飞回来了……而且发射了与地面平行飞行的导弹。
“啊!”
但导弹在半空就爆炸了,火焰和弹片四散开去,在一边平展开。就像之前的飞机一样,导弹击中了看不见的圆顶的一边。他们只是简单地验证了圆顶的存在。如果圆顶没有在那里,那么导弹就会什么事都没有地飞过杜王町的上空。发射导弹的飞机急速上升,避开圆顶,飞走了。
“我们是被保护了?然后呢?”无量大数问道。
“谁知道呢。”露伴说。“但我不觉得这个圆顶对我们完全是好事。看看那边。”他指着杜王町港口那边的山。一大片海湾变成了杜王町号的一部分,随着这整个小镇一起移动。许多船只从港口起航,向着杜王町号的边界驶去。“他们都会发现这一点的。”露伴补充道。
露伴说得没错。我们都是。没有一艘船能穿过圆顶。当他们接近边界时,他们都有减速的趋势,来避免对船只造成严重的破坏。我们还看到渔民聚在船头,用鱼叉去戳圆顶,似的圆顶的轮廓更加清晰。船只的尾迹与圆顶的弧线重合,形成一个环绕海湾的圆。
一个圆,嗯?“露伴,你有没有杜王町的地图。”
“?地图?当然没有!但我可以给你画出来。”
“啊!”露伴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本记事本和一只笔,我看着他拿着笔唰唰唰唰唰唰,画出了一副非常精确的地图。我没有任何理由去否认。
“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露伴说。“我只是需要看一眼就可以仅凭记忆画出详细的素描。我保证这地图是精确的。”我拿着地图,让广濑飞去从海湾上空去核实圆顶的边界,然后计算了一下,很快就知道了杜王町号的形状。水那边的边界时一段完美的圆弧,但在陆地那边的边界就是沿着城镇蜿蜒的线。
我发现我以前见过这种形状。但不太对,但……我认出了。但我想不起在哪里。
我绞尽脑汁,但什么都没想到,所以我还是回到原来画地图的原因上。我有一个推论。因为圆顶在港口形成了一个圆,那么圆心肯定在某些东西上。如果这艘杜王町号真的是一个人的作品……
“我们必须去这里。”露伴说道,指在圆上。“如果力量中心在这里,那么移动了杜王町的人也会在这里。”
“那里有什么?”
“那里是我们的学校,葡萄丘高中学院。”虹村不可思议说道。
什么!?他不是在地底下吗?
“噢!你没事啊!”无量大数大哭道。在不可思议身后,我看到了杉本铃美和不高兴的岸边露伴。等一下,这里有两个露伴?我转过身,但在我身边的露伴消失不见了。
灵魂又回到身体了。
“吉良吉影已经取消了杀手皇后败者食尘的效果。”杉本铃美解释道。我们终于可以大声说出这个名字了。“他一定意识到他在露伴身上设置的陷阱不足以消灭它的敌人。这意味着他正要准备和我们正面战斗。”
“为什么在这个时间?除非……吉良吉影是移动杜王町的那个人?”露伴问道。
“嗯……很难用其他方式来看待它。露伴,所有这些侦探今天是不是都给你打电话了?”
“是的。我受够了这些电话,所以不再接电话了。”
“看看电视上有什么。”
铃美拿出手机,上面一群侦探正在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她找到了一个现场直播,一排侦探站在一张长桌的后面,中间有一个金发男人,手里拿着麦克风,说话很快。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所以让我们开始吧。首先是一些介绍。包括我在内,聚集在这里的13个人都是知名的侦探;每个人都调查和解决了许多案件,无论是刑事案件还是民事案件。我相信你认识他们中的一些人,但我还是要冒昧地介绍一下他们。我叫巴里屋超丸。从右开始是,出逗海Style、汤上保保彦、蝶空寺快乐、蝶空寺嬉游、朱迪。多豪斯、豆源氏、美神二瑠主、十一零、月霜二七雄、日月氏、恒内万万Jump和冬舐鞘太郎。就目前而言,这就是我们所有人。我现在说,因为似乎会更多的侦探参与到杜王町的案件中来。我指的案件是三宗侦探谋杀案:八极幸有、猫猫喵喵喵以及加藤九十九十九。八极和猫猫都是知名的侦探,加藤似乎也一样是。如果这三名侦探都是一天内被谋杀的,这很明显是一种公然违背正义的行为。我们会努力地挖掘真相,让凶手曝光于公众之下。我甚至认为这是针对职业侦探的恐怖主义行为。我们在这里宣布,没有真正的侦探会被这种懦弱的暴力所动摇的。这个案子将会被解决。但杜王町现在从日本本土脱离出来,并在某种神秘力量影响下加速向大海移动,甚至自卫队都不能接近它。杜王町现在变成一个岛,而凶手也困在岛上。我们相信这则广播会到达杜王町,现在首先让我们为杜王町人民的安全祈祷。我们相信杜王町市长,狮子丸电太,正在迅速行动以维护公共安全和社会秩序。另外还有一个我想要详细讨论的人……”
巴里屋超丸意外地停下来了。我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他很多次;他是一名侦探,也是一名意大利厨师。我吞了吞口水。
“吉良吉影。这里的侦探都知道你不是那个杀了八极、猫猫或者加藤的人。我们知道这三个人是专门为了吸引其他侦探而被杀的,他们的死亡是诱饵。真正的凶手故意杀死他们来把你逼进角落里,好让你痛苦。所以吉良吉影,请你冷静下来。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不是在寻找你,而是在寻找那个杀害了这些侦探的凶手。如果你可以提供任何帮助,我们的调查进度会更快,你也将能证明你是可以合作的。我们保证对你没有任何恶意。我们还保证,只要侦探杀手还在逍遥法外,我们都不会试图找你。所以请你冷静下来。”
“哇。”在我停止之前这样说。这些其他的侦探是怎么知道那个名字的?如果他们都是被侦探谋杀案吸引到这里来,那他们不应该知道关于吉良吉影的事情。我知道他们都没有介入15密室神秘事件,但当他们在调查各自不相关的案件时,他们是不是都发现了他的名字?像我一样是接受了一个挑战,告诉他们如果他们靠近杜王町就杀了他们?我对他们印象很深刻,他们设法搞清楚了他很可能不用来到这里就能移动杜王町。他们一定已经知道了替身的存在,而且也知道了替身的能力。如果他们不知道,他们可能会猜测有人在杜王町地底下制造了一个巨大的引擎和油箱,从而把杜王町变成一艘巨轮……尽管这看起来很不可能,但他们会物理的角度开始思考,完全忽略了超能力的可能。但没有来这里,巴里屋超丸就知道了真相。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朋友来这里了?
我在这里。不管是独自行动,还是团队行动,其他的侦探很可能在圆顶把杜王町和外界隔离之前就来到了杜王町了。
因为这13个侦探相互之间都有联系,所以巴里屋超丸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些侦探一起召开新闻发布会。我总是单干,从来没有和其他侦探接触过,但当然,在这样的团队中工作的人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他们有朋友在镇上,那么他们在哪里呢?并不是说我想马上和他们会合,但似乎知道他们的位置是明智的。我记得九十九十九说过的话。
如果几个侦探一起调查案件,其中一个比其他起都要快解决案件,那么比较慢的那些人还算是侦探吗?
有这样一个恼人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这是真正的痛苦的。我必须找到其他的侦探,同时和他们保持距离,这样我们就可以避免相互碰面了。
所以,我想知道,那个把所有这些侦探引过来这里和威胁吉良吉影的人,是什么令这个人突然让杜王町脱离日本呢?
这可能是预料中的反应吗?我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觉得这很有可能。
如果侦探们威胁着炸弹杀手,如果他们的到来伤害了他……
我还记得九十九十九说过。
我开始相信持续重复的痛苦会导致受苦者觉醒不寻常的能力来帮助他们逃离痛苦。
显然每个人都只有一个替身,但这并不阻止替身使者觉醒出替身新的能力。这个想法让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巴里屋超丸通过新闻发布会直接和吉良吉影说话了。他知道,如果他能稍微减轻这种痛苦,如果他能让这些侦探的出现不再伤害吉良吉影,那么移动杜王町的力量或许会消失。
他必须让侦探来这里调查这案件。
“你能相信这种事?”不可思议说道。我顺着虹村兄弟的目光抬头看去。一架自卫队直升机飞上去隐形的圆顶,士兵们正往下拉圆顶。这看起来真可怕。
“我不知道,我要去帮忙吗?”广濑说着把蓝色霹雳号放在头上。“不。”虹村兄弟说。“如果有个孩子向他们飞去,他们会吓到失禁。让他们去吧。他们是成年人,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猜……”
“我们应该去学校。如果那家伙在那里移动整个镇,他就是吉良吉影,我们就终于可以抓住他了。”
“但今天是工作日。暑假明天才开始。我是说…学校那里都是学生。没有任何一个学生或老师叫吉良吉影。”
“吉良吉影极度害怕那些来这里的侦探。我们只要找到那个看起来很害怕的家伙就好了。”
“但他长期在镇里杀了这么多人,却没有被抓住。我不认为会这么容易……”
我觉得广濑是说得有道理的。而且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我想问的问题。
“嗯,可能有点晚了,但你是怎么知道吉良吉影的名字,而你没有抓到他?我刚到杜王町,不能大声说出他的名字,所以我没有机会……但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甚至知道他的存在?”
广濑答道。“吉良吉影……好吧,他似乎对女人那些美丽的手有一种恋物癖。我们有一个叫矢安宫重孝——胖重,长得比较矮——他的替身,野良犬,能够控制镇上所有的流浪狗。有一天,他其中的一只狗叼着一只手回来了——一只之前一直被吉良吉影把玩的手。那女人的指甲油很罕见,我们能够查到它在哪里售卖的,而且发现是男人买的——这很不正常,让我们进一步知道了他的名字。有一次我们几乎要抓住他了。但我们中第一个找到他的人是我,而且他很有自信杀了我再逃走,所以他花了些时间和我解释他的替身名字和能力。那时我差点就要死了,但是虹村兄弟及时赶到,把桌子砸向了他。就像我们只是差点就抓到他一样,他逃掉了。他强迫我们另一个朋友,辻绫,使用她的替身,变脸,可以交换两个人的脸和指纹。所以吉良吉影抓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外形的人,让她交换他们的外貌。他带走了所有能认出他的东西。我刚好及时赶到那里,看见另一个人和辻彩都爆炸了。同时他也杀了胖重来警告我们。所以尽管我们是为了让我们城镇回归和平,但我们也想报仇。”
“呀!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胖重和辻绫的!如果我们停止自怨自艾,就要做一些他必然会有所反应的事情!是时候闭上嘴巴,好好行动了!如果我们认为要去哪里,我们就得去!”不可思议怒吼道,然后突然被甩去五米远。我惊讶地看了看周围。没有能够攻击他的敌人,除了矢十字屋的拐角。它转到了左边。如果这个巨大指南针转动了,那么这艘船/这座岛一定是改变了方向。
我抬起头看。那些吊在直升机上的士兵都失去了平衡,或者是岛方向的改变导致圆顶上的风向改变,迫使直升机停飞;不管怎样,绳线是断了,士兵在圆顶上滑落。无量大数注意力都在他哥哥身上,但广濑也抬头看到了正在发生的事情。
“啊!不好了”广濑说着放出了蓝色霹雳号,朝着空中飞去。
我抓住无量大数说道。“我帮你哥哥,你去那里帮他。”
“老天啊!”无量大数最终抬起头看着说。“明白了!”
“酷。”
无量大数骑着其中一只海豚飞走了,而我则跑下山坡。
“你还好吗?”露伴在我身后叫到。不可思议坐起来,把他路上的灌木丛推开,喃喃自语,“这房子是给我的……”他没有受伤,并不是因为他很强壮;他用了替身来保护自己。他的替身坐在他的下面。纽约重案组是一个奇怪外貌的替身,一个穿着西装的胖乎乎的中年男人。
“甩我一脸大屁股!该死的!”不可思议的替身咆哮道。我吓到跳了起来,但不可思议已经习惯了。“好的,好的。”他站起来说道。“你在其他方面没啥用,但至少能够保护我。”
“关好你上面的洞,杂种。管好你的嘴,不然我他妈地撕掉它。”
哇,这替身有一张臭嘴。但不可思议只是笑笑他。我想这不关我事。但他却转过身来瞪着我。
“你以为你在盯着谁?”
“唷!”我马上看去别的地方。“天啊!”
“嘿嘿。对不起,伙计。他总是心情不好。他以为他是纽约警察。他确信是我从美国带他来的。”
“哈哈……”
“你觉得这很有趣,是吗,你个人渣?”纽约重案组大叫道。我又跳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然后广濑和无量大数回来了。
“这很不好!听着!”广濑惊慌地说道。“我们根本无法突破屏障或提供帮助,但他给了我们一个带给市长的信息。最高机密!他说别告诉别人!显然这里有一些坏人……”
“那么?是什么信息?”不可思议问道。
“他说如果没有什么改变,美军会把整个岛翻过来!”
“什么?我想他们是我们的盟友!”不是每天穿着长大衣的坏人就会国际外交,但他说的有道理。
“退后一步说——为什么我们要相信呢?”我几乎是对自己说道。
但广濑听到我的话。“因为那个给我这条信息的人!看看这个!”他说着拿出他的手机。他拍了一张一个士兵举着一张显然不习惯用汉字而用日文写的“如果没有什么改变,美军会翻转整座岛!”字条的照片。但这个问题中的士兵比我想象中的要年长得多,我认出了那些金色的卷发。“这是…”
“没错!前美国总统!法尼·瓦伦泰!”
这很明显就是他,法尼·瓦伦泰。自从瓦伦泰卸任后,已经有五个人担任过总统了,而瓦伦泰他也超过80岁了……我很惊讶看到他还活着,更不用说他看起来很健康。他看起来年轻了很多。“他的头发还是那么漂亮……”
“我也很惊讶,但那时假发!显然,他通过注射肉毒杆菌和整容手术来消除皱纹。但这些并不重要!一位前总统告诉我们这将会发生!我们必须相信他,对吧?”
好吧,广濑把这张照片当成了证据。“但为什么瓦伦泰会一个人出现在那里?在自卫队的直升机上?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你觉得他能直接和the 法尼斯特对话。”
The 法尼斯特·瓦伦泰是历史上第一个以The命名的人,而且也是现任美国总统。他是法尼的孙子。法尼的儿子叫法尼尔·瓦伦泰,他又帮自己的儿子起名the 法尼斯特·瓦伦泰。法尼尔是一名宇航员,50岁了仍在积极服役。他最近一直出现在新闻上,因为他是第一次火星载人航行的飞行员。我不是很确定瓦伦泰家接下来会做什么,但如果the 法尼斯特打算攻击杜王町,那法尼的行动不就是背叛吗?
我抬起头看。“哇哦。”我说。“法尼还在那里。”
法尼·瓦伦泰在回去直升机时遇到了麻烦。我还是能看到他站在那里。
“啐,他会没事的。”露伴说,指着广濑手机上照片的角落。我靠近了看,看到了一个像是蛙人的人——矮小、透明、两只脚站立。“他是有替身的。”露伴说道。好吧,当然,如果他拥有替身,他就会没事,我们都同意地点了点头……接着我们被我们意识到的东西吓到发抖。前美国总统是一名替身使者……替身是有遗传性的,那么现任总统也可能拥有替身。
“啊!”不可思议的声音让我又抬起头看。法尼·瓦伦泰刚刚被从圆顶上撞下来,他没有用任何绳索或者其他东西就突然停在半空中,这真的让人大吃一惊;然后他在空中开始向直升机曲折飞去,消失在直升机里。
“……大家,我希望自卫队的人还好。”广濑说道。“直升机飞行员是一名士兵。他发生些什么,都会让直升机摇摆。我确定瓦伦泰在心里有自己的理由。很快就会结束了,而且士兵们也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直升机飞走了。我们听到了远处有扩音器的声音。“这是来自杜王町委员会的广播。两个小时之后,6点时,在那里会召开一个紧急会议。所有市民都去葡萄高中体育馆集中。这是来自杜王町委员会的广播……”一辆带着扩音器的委员会货车缓缓曲折向港口驶去。
如果他们召集市民是为了紧急会议,那么市长狮子丸电太也会在那里,葡萄丘高中,我们认为那个移动了杜王町的人的所在之地,吉良吉影的所在之地。
“每一件事都指向同一个地方。”露伴说。“我们也应该去。我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能做的,除了看我的房子暴打不可思议。”
“闭嘴!!!!!!”
“杉本,你自己一个人还好吧?”
铃美微笑着。“谢谢了,我很好。抱歉……身为一个替身,我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我们去找吉良,收拾他,在你知道之前就回来!”
我不觉得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杉本看起来也认同,但她说的却是,“我会等的。不要尝试做危险的事情。我希望你完完整整回来。”她真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孩,而且我突然有点嫉妒了。
“多么甜甜甜甜甜甜蜜啊。”“多么甜甜甜甜甜甜蜜啊。”“露伴,你真是一个幸运的人。”不止虹村兄弟,广濑也取笑露伴了。露伴的脸又变得红彤彤的。“都闭嘴!我只是出于礼貌对我唯一的室友问候一下而已!走吧!”
但一些关于温暖的、模糊的情绪的事情困扰着我。不知怎地,感觉这不是很好。没有什么理由。但我感觉露伴看起来快要哭了。“嗯,我实际上不是一名替身使者或者其他什么的,那么可能我应该留在这里?”我建议道。露伴听了看起来有些惊讶。
“你在说什么啊?你是一名侦探啊,你必须破案啊。你必须追捕凶手啊。这里就有一宗谋杀了,警察来了又走,然后你来了,吉良的败者食尘就解除了……还在这里干什么?显然现在是时候换个地方了。”
这些事被这样说出来,但……我不能解释为什么我想要留在这里。“我有一种预感。”我严肃地说道。
“确定这不是紧张过度?替身战斗也要符合自然规律的。他们都很危险。但我们会战斗;你只要运用你的智慧。就像你是一名真正的侦探。我很肯定你能够为我们找到吉良。我的意思是……他把我变成炸弹,而我却对他的身份毫无头绪。就像俗话说,我脸上有鸡蛋(英语俗语Egg on my face,表示感到窘迫、耻辱、后悔)。我对这没有感到骄傲,但我不想让这打击到我。乔治,我要还击。”
当他这样说的时候,我知道我必须和他们一起走。
“你不是一个男人吗?”无量大数插嘴说道。“我不管你是英国人还是日本人,但你需要更加有种!吉良吉影是一个到处杀女人的杂种!我们不能让他多活一秒钟!不要再婆婆妈妈了,和我们一起出发!”
不可思议和广濑都看着我,甚至纽约重案组都咧着嘴在笑和对我竖中指。
“该死!好吧。那么……杉本,打给我,如果……噢,你打不了。嗯。你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向我们发信号?”
“有啊。当矢十字屋在转动指北时,我没有办法让它停下来,但我可以让它旋转起来。”
“如果有什么事发生的话,你就让矢十字屋转起来!”
“好的,我们出发吧!”无量大数大喊道,并召唤了三只碧海蓝天。我们像他一样跳上碧海蓝天的背上。
“好了,别松手!杰克!安佐!乔安娜!风翔跳伞!走!走!走!”
那三个名字一定是海豚的名字了。在无量大数的叫声中,三只海豚鸣叫着,像火箭一样向远方飞去。令我惊讶的是,它比物理上通常的情况都要温和很多;重力和离心力完全可以忽略。尽管我们的速度很快,但我甚至连脸上的风都没有感觉到。通常情况下,我是无法睁开眼睛的,会感到脸部肌肉的变形,但我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海豚沿着山头,穿过田野,就刚好在地面上。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一种生物的特征,但这些海豚越过田野,跳跃,俯冲,一路大笑。“冷静点,杰克!安佐、乔安娜别让他卷起你们!这不是游戏啊!”无量大数大喊道。本来20分钟的车程,骑海豚只用了两分钟——我们已经过了杜王町车站。我想一定有人看到我们,但无量大数带着我们经过废弃的小巷、关闭的店铺,穿过隧道,没有任何交通规则可言。这是他的领域。当然,我想在那辆货车四处走的时候,很可能有很大一部分的人去学校。但和我共骑一只海豚而且搂着我的腰的广濑说道,“有些东西不对劲……当我们经过铁路的时候,我瞥了一眼主干道,但路上空荡荡,没有人在走。车站附近也没有人。道路都荒凉到我们都不需要躲起来了吗?”露伴和虹村兄弟都在警惕而又疑虑地四处看。
“我猜他们都是超级积极和有组织性的!”不可思议愉快地说。
“现场核查,这些屎脑袋。”纽约重案组说。“看。”
他指着一间寺庙,一间着火的寺庙。
当我们到了常禅寺的时候,寺庙已经夷为平地了,火都快要熄灭。寺庙的主殿,钟楼,还有生活区都全部烧毁。我们下了海豚,向寺庙走去;甚至没有看过里面的情况,我们都已经被吓呆了。明显大火是从内部烧起的。剩下的墙和柱子在里面继续烧着。但我真正看到的是在紧闭的门外一大堆煤气罐。空气中弥漫着石油和汽油的气味。“但是为什么呢……?”他们似乎是自焚的。
墙上或地板上的小火苗在烧着一些画纸……上面画的是飞蛾?或者是蝴蝶?这些画都是用炭笔画的。等等……靠近一些看,我可以看到血,还有碎肉。在我后面的广濑和虹村兄弟马上调头就跑出去呕吐。我可以听到他们在外面呕吐到地上的声音。
“他们是一直在火里面画这些画?”露伴问道。“但是……他们在画什么呢?”
这不是一种普通的飞蛾或者蝴蝶。它有两条粗壮的腿和一个巨大的头,还有盯着我们看的眼睛。这挺可怕的,然而……
“真漂亮。”露伴说道。我转过身看着他。“什么?这是我在想的东西。”我抗议道,但这不是我的表情要表达的意思。我也有同感。
“这美丽的东西……”露伴说。“你感觉到它吗?他们在画很多的飞蛾人……这些画好像是人类和飞蛾的某种嵌合体,所以用飞蛾人来称呼似乎也挺适合的。但是为什么他们要画这么多呢?这里画的飞蛾人比这里死的人还多。为什么呢?”
‘飞蛾人’这个词出奇的吓人,我在适应克服这个词的过程中遇到了麻烦。露伴还在继续说话。
“他们尝试把它画对。但没有一幅画是画得公正,所以他们不得不再次尝试。用燃烧身体后剩下的灰烬和烧焦的肉。”我惊恐地看着他。“我想说我是一名艺术家。我知道填补那些有用的空白后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拼命地想要捕捉到你脑海中的形象。这就是他们追求的美,他们寻找的美。你还记得我早些告诉过你的话吗?”
对称是人造美的基础。
哦。确实,那些飞蛾人是……“对称的?”
我的声音很嘶哑。烧焦的肉的恶臭让我头晕。
“的确!”露伴高兴地说的。“随着他们的肌肉在燃烧,他们的手无法停止颤抖,但他们每个人都追求同样的美!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真是一个奇迹!虽然可怕的奇迹,但也同样令人印象深刻!”
无论在精神上还是在肉体上,露伴都明显有些疯狂……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明白他的感受。
“谁知道?当杜王町突然开始移动时,也许他们都觉得是佛陀在惩罚我们,然后惊慌失措地聚集在这里?也许是个我完全不知道的奇怪的佛教宗派?”
“不,没哪种佛教会教导自己自杀或者自我牺牲的。”我边说着边挣扎地站起来。如果我放松警惕,我就会跌到烧焦的尸体上。“这里发生的事情一定是某种集体发疯的行为。焦虑的人们聚集在一个房间里面,把门锁上……”
露伴和我相互看着对方,一个相同的想法同时出现在我们的脑海里。
这里附近还有一个密室,那里面还有更多焦虑不安的人。
我们一转身就跑出了寺庙。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能忍受得了。”无量大数边说边擦掉下巴的呕吐物。
“快点放出碧海蓝天!我们必须赶去体育馆!”露伴大喊道。
露伴说话的语气十分急迫,因此无量大数没有问为什么;就在一瞬间,三只海豚就在我们面前盘旋,我们很快就消失了,几乎把广濑和不可思议留在了后面。
“如果你想让镇上的人活下来,就快一点!不要担心被人看见!让我们尽快赶去体育馆!”
“好的!!!!!!”无量大数咆哮着。海豚加快了速度,不再跳跃着穿过地面,直接向学校火速冲去。我们在几十秒内就到了学校,穿过外面一大片的汽车,来到了体育馆,在这里发现有几千人在相互倾撒汽油。他们都低声咕哝着。没有人在指示。他们朝我们的方向瞥了一眼,但什么都没有看见——即使我们好像是在空中盘旋。仔细点听,我能说出他们在说什么。
“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害怕……”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本能地发抖,因为我知道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我们开始大声喊叫,试图把这些咕哝声给压下去。“停下来!”“活见鬼啊!”“请停下来!”“不要自杀啊!”没有人听进去。他们就好像是鬼迷心窍似的,我们不能阻止他们准备自杀。
露伴在大喊着,“天堂之门!”一遍又一遍地,把他们变成了书,但却一无所获。“该死的!所有他们的书都写满了‘害怕"!根本没有空白的地方给我写入任何命令!现在该怎么样,侦探!?”我能做什么呢?
改变条件。
害怕的人们集中在一个密室里,准备自焚。
很难让他们停止害怕。但我们能够打破密室。
“我们可以破坏体育馆吗?”
“海豚们和我可以打破那些窗户。”无量大数说道,似乎这是个坏主意。他往前走,而且开始那样做了。空中充满了打碎玻璃的声音,打只是打碎窗户是不够的,镇上的人们还在相互泼汽油。不可思议和纽约重案组也在帮忙打碎窗户,但这太耗时间了。那些人们要打算点火了。
“让我来。”广濑说道。我转过身发现他站着地上,他的蓝色霹雳号在旋转着。不一会儿他就飞到了天花板了。“小心掉落的碎石!这总比被烧死好吧,对不对?”他大喊着,而且他替身的螺旋桨突然变大了,直到它们充满了整个体育馆。它们、它们开始转得更快了。鳴呜鳴鸣鳴鳴鳴呜呜!
他的替身不再是直升机的桨叶了,它变成一台巨大的切割机。它撕裂那些墙体,天花板掉下来了,但当天花板穿过它的时候,都被撕成了小碎片了。广濑举起他的双手,出现了更多的螺旋桨,把碎片吹向他的四面八方,把碎片都吹出去那些被虹村兄弟打碎的窗户外。这很快就结束了。我看了四周,发现有一些人在看着我们。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子-一毕竟墙体太高了,体育馆几乎还是一个密室。
“广濑!”我大叫着。“把那些墙能削多低就削得多低!!”
“没问题!”广濑说着,朝我举起了大拇指,然后把他的巨大螺旋桨慢慢地向前倾,迅速地拆掉了体育馆的前墙。
傍晚的光线照射进来,照射出空气中厚重的灰尘。几乎所有人都转身看着前墙的方向。
密室已经不存在了。
“什么……?”“汽油?为什么……?”“呃,好臭啊!”“这太糟糕了!”人们终于醒悟过来了。
人群中的所有人都受伤了。广濑大声喊叫道,“为了自己的安全,请走出体育馆,把汽油洗掉。”人们都清楚地点了点头,开始向饮水机、游泳池或者淋浴间走去。没有人惊慌失措、挣扎或者乱跑。他们不再害怕了。
就在我要放松的时候,露伴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可能是吉良吉影的人啊?”
不幸的是,我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别这样,侦探!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主要原因!别站着发呆和快点思考!”天啊,有时候我觉得他有点像侦探。他继续在说着。“不只是思考啊,还要观察啊!好好观察每一样事物。几乎镇上的每一个人都在这里了。观察的同时还要思考。现在的问题是……你在找什么?你需要看些什么?你对他的长相一无所知。如果你问我,改变你的脸和指纹成为别人并不像听起来那么容易。吉良吉影38岁!你不能只找那些相同身高的人,他们必须是相同的年龄,相同的肤色和体形。吉良吉影懂得照顾自己,保持体形,进行足够的锻炼来保持苗条。他能轻易地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取代另一个人吗?妻子或者恋人几乎马上就会注意到。然后就是他的职业。吉良吉影在一家电器公司的行政部门默燃地工作,这是一份薪水不引人注意的工作。但他在那里工作了足够长得时间,足以晋升为组长。所以如果他的新身份是相同年龄,他也会有类似的责任感。你能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下,和不同的同事做不同的工作吗?我想这会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然后还有家庭。如果他的新身份有妻子和孩子,那他就永远都不能冒险回家,因为他改变了身份。他的脸看起来是没问题的,但他的声音却不同。他不知道他的妻子和孩子的名字是什么。况且实际上,他都不记得那天早上他们说了些什么。这肯定会引起怀疑的。像吉良吉影这种微妙而又小心的精神变态者会很清楚这些问题,并且小心地避免。但他终究是逼辻彩用变脸来帮他取代另一个人。这意味着他一定相信那是一个他可以轻易取代的人。”
嗯,听起来好像是这样。“那么?”
“如果你回顾一下整件事情,你就会明白吉良吉影是怎么面对我刚才提到的所有问题。他必须清楚受害者的体形、工作和家庭都不会构成威胁。这是最难处理的三件事。为了解决家庭的问题,你需要一个单身、未婚或者至少分居或工作离家很远的人。对于工作这个问题,你需要的是同行业的人,或者是失业的人,或者你在取代后必须立即换工作的人。这就留下了可追踪的痕迹。如果他没有家庭或工作的问题需要担心,那几乎没有什么对他是问题了。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可能吧。你是说……仅仅是看见一个人,你是不能说出他的工作是什么,也说不出他的社交生活是什么样子。”
“是的,所以……”
“吉良吉影所取代的人是他认识的人。这个人曾被选中作为他取代的候补。但是……他是怎么知道他能够及时找到这个人来来避免被抓的呢?难道他和广濑还有其他人在栽缝店激烈的战斗只是纯粹的巧合吗?这当然是的。他去了辻彩的地方……她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还记得辻彩她可以交换人的部分身体吗?她从事的行业几乎是不合法的。她不是一个坏女孩,但犹如行走在钢丝绳上。但她正式经营了一家叫做灰姑娘的美容院。”
“那么吉良吉影他不得不在从裁缝店去美容院的路上,找一个他可以取代的人,对吧?但他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
“他确实是。这都是归咎于他那厄运的根源。他那强烈的求生欲让运气和巧合都站在他这一边。”
“嗯。这是一种看待问题的方式,但如果吉良吉影他知道了辻彩的能力是什么,那么他肯定会制定计划的,以防他有需要用到的时候。”
“我同意你的说法。”
“然而,他永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遇到这样的麻烦。嗯,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排除巧合这个因素。”
“欸?那会是什么?”
“简单,就是确认这个候选人总是在辻彩的附近。”
“……!我明白了!”
“不过美容院很少会有男性员工,因为衣服的变化太多了。”
“但她有!尽管他只在她的秘密商务方面提供帮助;更像是一个小白脸。我对这些流言蜚语不感兴趣,所以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但山岸说他是一个长相不错的中年人。山岸是广濑的女朋友。”
“那他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他会为了吉良吉影的要求而完美地工作。小白脸没有真正的家庭,也没有真正的工作。抢走他的身体根本不是一个问题!我们最好开始调查那个人。站在这里看着这些人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我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康司!”露伴喊道,然后他悄悄地离开了。
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不管那些热气向我走来。
“谢谢你,谢谢你。我是狮子丸电太,杜王町的市长!这真是死里逃生啊,真的很感激你啊!”他声音嘶哑地说道。他的衣服上还有汽油。
“噢,这没有什么。我很高兴每个人都平安无事。”
“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在想什么!你知道的,我根本不能自己摆脱!我的秘书把汽油倒在我的身上!太可怕了!我的右手准备点火把我自己烧死!”
“阁下你也对我倒汽油啊。我也可以说同样的话啊。”站着狮子丸身后的一个消瘦的男人说道。他也全身湿透了。
“不管怎么样,这都很危险,快去洗掉吧。”我说道。“不知道这些放了什么进去。”
“当然!我们要叫消防局过来。顺便问一下,你怎么能飞?”
“欸?我不能飞啊!”我说。然后,我想我应该看起来就像会飞。不管怎样,我最好还是不要承认。“你应该是过度惊吓了。你一定有幻觉了。”
“不,不,我敢肯定!你是飞进来救了我们大家!”
和这个男人说话就像在你的脸上吹了一阵热风那样,我差点忘了,我有一个从法尼·瓦伦泰那里的得到的信息要给他。但这个消息要转达给的人不是我……不,没有时间开玩笑了!我还忘了另一件事。
“市长,在我们来这里的路上,我们发现很多人死在常禅寺。我相信这里几乎要发生在那里发生的事。”
“你说什么?你……那是……。”狮子丸结巴地说着。他的秘书拍了拍他的肩膀。
“云井在这里。”
狮子丸顺着他秘书的目光看去,皱着眉头。我转过身去看,看到另一个穿着湿透衣服的高个子男人——这个的胳膊和腿都很瘦。他周围的人都是西装革履的人,他们都急匆匆地走了。“欸?什么,他有在听吗?”“办公室主任的儿子有听到。”“真的!?”云井……噢,他的对手也参加了选举。选举车上广播过这个名字云巧。现在他们都已经恢复理智了,他们中的讯多人立即将注意力转向了选举。我不知道冲到人们死去的地方和大吵大闹是多么有效……不,我想是的。在这么小的镇上,领导人会因为任何惨案而备受指责。那些在这里死里逃生的人还没有脱离危险,其他地方也会有人处于危险当中。在这一点上,突然有一个念头涌上我的心头。
其他人。
当我们离开矢十字屋时,那辆告诉人们去葡萄球高中体育馆集合的货车正慢慢向港口驶去。从港口来这里的人不可能比我们更快地到达体育馆。由于这种不自然的恐惧导致的疯狂,体育馆并不是唯一受影响的地方。就像那些在寺庙的人一样,它会在任何能容纳大量人聚集在一起的地方发生。
港口那边有类似的地方吗?在我看来,那里全都是小商店和旅店。但在我们旁边的山上,正有座这样理想的建筑。
矢十字屋。
我跑出了破碎的体育馆,向矢十字屋的方向望去。但被房子挡住了视线,而且也太远了,看不见。
“广濑!虹村!”我喊道。不可思议马上反应过来。“什么?”他说着,向我跑过来。但他并不能帮到我。“无量大数!”
“什么鬼?”不可思议说道。无量大数跑在他身后。“什么?”
“检查一下矢十字屋!”
“!?没问题!”
他跳上一只海豚背上,飞向空中。狮子丸跟在我们后面跑。“啊!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孩子会飞!”
我没有理会他。无量大数向下瞥了我们一眼,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地向矢十字屋飞去。另外两只海豚向我们飞来。“不可思议,快来!”“好的!”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可思议同意了,我们俩跳上海豚的背上。然后海豚飞走了。“喂!发生了什么!?”狮子丸大叫道。现在我可以看到矢十字屋了,但它在左摇右摆。是我们之前说好的信号,但是我们注意得太晚了!
海豚们飞行的速度比之前的还快。没有感受到空气压力和振动,只有势不可挡的速度感,景物模糊倒退的速度比我感知的速度还快,我可以感觉到惯性,还有风吹在我的脸上,快把我的脸吹掉。我咬紧牙关,努力地不让我的手指从海豚的鳍上滑下来,最后我们顺利到达了矢十字屋。我能够闻到汽油味,还看到到处都是空罐子。我并没有看到有火。
“杉本!”我大喊道。不可思议和我跳下海豚,然后冲向房子,但发现里面空荡荡的。我穿过西日光室进到书房,但发现了被烧焦的尸体,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人来过这里,这里就像我们离开时的样子。
“哼?”我疑惑地看着对方。“在这里!”一把声音大叫道。无量大数抱着杉本。
“你还好吧?”“发生了什么!?”我们喊道,跑了过去。“她没有受伤。”无量大数说着。“只是昏过去了。港口的人都上来这里,执意要把房子给烧掉。”
作为一个能移动这所房子的替身——或者是移动它的前身,立方屋——一定感觉人们想要杀死她。“但他们又发生了什么?”
“他们都在房子的下面。铃美把他们都困在那里了。” 哦……那么矢十字屋不是在发求救信号,而是战斗结束了!我松了一口气,倒在地板上。“我觉得我的预感已经成真了。”我说道,仍然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难道是侦探的直觉?但它的确似乎只是一种模糊、毫无根据的焦虑。如果我把某些特征和它匹配起来……类似的东西。特征?
事件的顺序。
“我要铃美抱到她的床上。你能站得起来吗?”她甚至连话都答不出来,于是他把她扛到肩膀上,向书房的西门走去。
“即便如此……我的杜王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可思议重步地向东门走去。
突然间我筋疲力尽了,躺在放着桌子的地摊上,然后感觉背下有一个奇怪的肿块。
这会是什么呢?有些小沮丧。但很难感觉出是什么……我把地毯掀起,发现了一扇门。
一扇在地板上的门。
我把露伴的桌子挪到一边。把剩下的地毯都卷起来,把整扇门露出来。这是一扇长方形的门,藏在大厅的中央。怎么会有人知道它在这里?门的前面铺着和房间其他地方相同的地毯,门把也是隐藏式的;要转到门把,你得用一根手指伸进去把它勾出来。我背后的东西是手指伸进去勾住的小槽。我完全有可能找到它。
如果我打开这扇门,我就能看到矢十字屋的底下了吗?杉本把所有人都藏起来的地方,那里的人都是层层叠叠的吗?这似乎不太可能。
一方面,这扇门是向外打开的。在矢十字屋的底部和地面之间没有空隙,这一点就是为了防止空气进入里面。所以不应该有一扇可以通往底下的门…然而,这里就有一扇门。这扇门会通往何处呢?
我下定决心了,转动着门把手,门向里掉下去。门打开了。门掉进一个不应该存在的空荡荡的地方。里面是一个和书房完全相同的地方。
露伴的桌子和地毯都不见了,但这里就是我本来所在的房间的复制品。我从天花板的中央往下看。在我下面的地板上,我看见了另一扇门。那这扇门又是通往另一个房间吗?
我把头伸进门里,四周看了看。四面都有门,就像原来房间里那些通向日光室的门一样。但这个房子不可能有十字箭建筑的存在。
所以这不是矢十字屋,而是立方屋里的一个房间。只有地面上那层房子变成矢十字屋,里面其他的地方还是矢十字屋。
物理规律不适用于替身。
那么我当然想爬进这个我必须调查的房间。我没有绳子。我在想能不能用地毯把桌子吊下去,这样我的位置就可以降低一两米,我就需要跳下剩下的距离…。但这距离看起来也有点太远了,我觉得这桌子不够重。然后我就有了一个主意。“杰克、安佐、乔安娜!”我大喊道。
我等了一会儿,果然,一只海豚游了过来,向我游过来,咯咯地叫着。这是我之前骑过两次的那只海豚。“杰克?”“……”“安佐?”“……”“乔安娜?”“唧唧唧!”跳来跳去。她绕着我转圈,然后打了一个空翻。“乔安娜,你能带我下去那里吗?”“唧唧唧!”
她从我腿下划过,立刻从门里冲了出来。我迅速跳了上去。我让她带着我在房间里走了几分钟。上上下下,转来转去就像旋转木马一样。然我拍了拍她的身体,说:“好了,让我下来吧。”“唧唧咯!”她尖声叫着,像纸飞机一样轻盈而安静地着陆。她又开始绕着房间转了一圈,这真是太可爱了。我想把她留在我身边,但她不是我的替身,向无量大数要她肯定会让他发狂的。
地板上的地毯和上面的书房一样。我弯下腰,拉起新的门把手,打开了它。
下面还有一个房间。这个新房间也是和书房一模一样。地板上也有一扇门。“乔安娜!”我喊道,让她再把带下去。我也打开了这扇门,又发现了另一个书房的复制品。我让乔安娜再次把我带下去,从原来的书房来到了第三个房间,打开了这第三个房间地板上的门,发现了另外一个房间。但这不是一个新的房间,我之前见过这个房间。
这房间和其他的房间都是一样的,但这是有露伴桌子的房间。这房间有被卷起来的地毯,地板上的门是开着的。除此之外,我看见了一直海豚飞过去了。在这个有海豚的房间里,我看见了一个人。
我。
我蹲在一扇打开的门上,往下看。透过那三扇门——就像现在我正透过这扇门看过去一样,我可以透过下面四个房间看到我自己的头。我抬起头看。透过那扇我刚才穿过的在天花板上的门,透过另外那些门,我看见一个我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人在一扇门边上,一扇在露伴书房天花板上的门。我还在抬头看,我挥了挥手,在我上方四层的人也在这样做。
这也是我。我在我的上方,也在我的下方。就像站在两面镜子的中间。我离开了开着的门,站了起来,走到东边的门,打开了门。我以为它会通向一间日光室或者通向日光室的大厅。但令我惊讶的是,都不是这两者,只是另外一间书房。啊哈。我走到这个书房的中间,当然,地板上还有一扇门。我弯下腰,打开了它。
这扇门还是通向露伴的书房,但令我惊讶的是,这书房的墙上没有打开着的门,而是在天花板上有一扇门。
这是一个宜居的超正方体。
在矢十字屋之前的房子是一个简单的正方形建筑。但这也是很奇怪,因为它没有窗户和门,露伴这样说过,但当然在外面是没有门。他们能够看到的不是建筑的外面,而是它和外界之间的边界。
这书房是一个立方体,而且在它的六个面上——换句话说,就是东南西北四面墙,以及地板和天花板——还有另一个相同的立方体。每一个立方体都是相互连接的,总共有八个立方体相互连接。最远的立方体向外转动,被其他七个立方体围绕。这就是四维超正方体,但空间扭曲和转动的方式是一种逻辑抽象,只有在三维空间里靠替身的能力才有可能。因为这也是一所房子,尽管它是一个超正方体——它遵循着一套奇怪的违反逻辑和物理规律的规则。即:
1.平行移动仍然在地板上进行。
2.地板上的门总是与天花板连接。
3.露伴书房的侧门并没有与立方屋的其他房间连接,而是连接到矢十字屋的大厅。
我从露伴的书房里往下爬了三下,沿着侧边走,打开了一扇门。这扇门应该是通向露伴书房的侧面墙壁,但似乎书房已经转向我了,我打开的是天花板的门。这与自然规律不一致的枪口令人很不安,所以我决定回到我刚来时的书房,我关上了门。我关上了在我下方的门,穿过侧门往回走。如果这是东南西北门中的一扇,我会失去联系。但我把身后的门关上,关上了地板上的门,骑着乔安娜飞向上面的房间,关上那扇门,骑着乔安娜继续向上飞,关上那个房间地板上的门。上面还有一个房间,然后我就会再次到达书房。我正要再次叫乔安娜时,一扇从未打开过的门猛然地关上了。
!?“谁在那里?”我大喊道。没有回答。但有人在那里。有人藏在露伴书房下面的房间的隔壁房间里,在房间的南面,一个你无法直接从书房到达的房间。这真的令人毛骨悚然!
“乔安娜!”
我叫了海豚,然后回到书房。我跳下海豚,很快地把门关上。门上没有锁。噢,好吧。我把地毯放回去,把桌子从原来的位置挪了一点,把它压在门上。因此,如果有人在地板下把门打开,桌子就会撞到他们。如果没有伤害到他们,桌子上有很多东西都会掉落,发出响声。即使我们没有注意到他们从没能够把桌子放回原位,那么至少我能知道门被打开过。除了书房,立方屋没有任何与矢十字屋相连接的地方,所以唯有剩下的就是天花板上的门。我抬头一看,心想,但然后……
“嘿,乔斯达!”不可思议大叫着冲进来。我吓到跳起来。
“啊!什么?什么!?”
“快来,你必须看看这个!”
发生的事还不够多吗?我很生气地想着,但这是因为我害怕藏在立方屋里的某人。我跟着不可思议来到了外面。
“看看那边!”
在远处,我可以看到另一个到岛,天上在打雷——我听不到声音,但岛显然在飞快地移动着——穿过海洋,向着杜王町而来。
杜王町不是唯一的‘岛船’。
尼禄尼禄岛被岩石所覆盖,大小大约是杜王町的十分之一。它来自意大利第二大岛屿撒丁岛的南部。
它是一个叫做“热情”的黑帮组织的总部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