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8日,我怀着一种莫大的期待,投稿了少女终末旅行的另类杂谈(BV1wF411g7pi),期待着它能够像之前白沙的水族馆的另类杂谈一样(BV14F411a7Vd),再创造一个播放量的高峰。

但我失败了。在那样的落差下,我选择在八天的时间里,蹭热度再做一个杂谈。结果就是大家看到的派对浪客诸葛孔明的视频(BV1Cr4y1n7iw)。虽然才放出来两天时间,但我目前已经得到了一个结论——它会是我所做的所有另类杂谈里最“另类”的,也会是最差的一个。

或者不说是最差,应该说,是长短板差异最明显的一个。

结论是:冲动的创作这一事实,很大程度上导致了派对孔明视频的问题;但我自己想来,冲动创作本身不能够成为我为这个糟糕作品开脱的借口。

我简单做下总结。派对孔明视频出了这三点严重的问题:

一、我忘记了我对另类杂谈视频的定位

二、我把制作速度摆在了制作质量之上

三、我在多个方面的选择上失去了平衡

首先先说定位。另类杂谈本身应该是杂谈。虽然我所做的杂谈,更多不是基于原作作品去评析它的制作和内容,而是基于原作本身的思考,但这也应该成为我另类杂谈视频的核心。另类,是用MAD的编排等等,去营造我所体会到的原作的氛围。通过氛围和感受的传递,来让我所传递的内容的思考也更加深入人心。这样才是一个好的作品。

由于时间关系,少终的杂谈和派对浪客诸葛孔明的另类杂谈,都是很临时很临时加更的产物。我认为再做十几分钟的内容,且不说原作番剧现阶段是否有那么多的内容可以做,是不现实的。因为即使是压缩到极限,(当初白沙的水族馆的另类杂谈整整耗时了我一个半月)少女终末旅行的制作周期,算上黑羽凌的配音,总共也花了两周左右。其实这个压缩已经是“有损压缩”了。从观众的观感上,以及我现在回过头去检查,也确实发现了存在相当多的问题。

不是说白沙的水族馆的杂谈完全没有瑕疵,但瑕不掩瑜(原谅我用这个成语,但白沙的水族馆的另类杂谈,时至今日也是我唯一的,认为即使放在整个B站都是超高质量的视频)。而少终的另类杂谈,包括这回派对孔明的视频,它们虽然在很多方面,都非常完美地完成了我想要完成的表达——但它们自身的缺陷,可以剥夺走观众对作品本身优点的大量注意力。

所以我现在相当后悔做出当时删减文稿和脚本的决定。原定的脚本其实是包含一部分英子的内容的。然后去讨论人们在失败了一次理想的情况下,怎样抓住第二次机会,类似于这样的内容,虽然我们不知道前方会是什么样的,但重新出发本身就有它的意义。我也想借机感慨一下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就是我在这个动态里曾经提到过的内容:

https://t.bilibili.com/639907503930343432?tab=2

因此不论从创作者的角度还是理想破灭者的角度,派对孔明这部番都确实对我有相当大的触动。但是由于时间关系,我决定只保留孔明转生的内容。因为我粗略地做过计算,完整的视频时常大概会在20min左右(三分半的孔明的叙述+大概还要两三分钟英子的叙述+再结合他们两个人的叙述一分钟+再谈理想与人生价值的思考三分钟+再谈实现目标三分钟+再谈一些我很喜欢的台词三分钟+再结尾杂七杂八三分钟)。

最后我认为我留下的是核心内容的三分半。但无形间,我把真正的核心内容给一并删掉了。

因此这个视频在情感的渲染上相当用心,整个视频在音乐、音效的选择上也相当地完美。但是大家感受完了感受,视频却没有内容了。

所以这个视频成了什么呢?

它是另类杂谈吗?

它是另类杂谈的片段。我也确实是按照另类杂谈的思路去做的。

但它并不是另类杂谈。它太另类了。

它根本就没有了杂谈的内容。

我确实用了MAD的编排。可它也不是一个MAD。

如果你用MAD的标准来看这个视频,这个视频简直惨不忍睹。

可要说它是个情绪流的配音吧?

这就到了第三个点,也就是技术上,这个视频出现的最大的问题。BGM和人声的平衡。为了保证BGM在观众听来的响度,因为选用的BGM需要它的响度,来维持它的宏大的感觉,我这回在制作的过程中,实际上是不敢去过度压BGM的电平的。

但是BGM的宏大感的维持,牺牲了人声的大小。这个实在是有点难办。人声如果一定要比BGM大出一截的话,原BGM的那种宏大叙事的感觉,就没掉了。这块大家可以去搜“响度战争”这个东西。我所做的其实就是想把整体的声音尽可能拉满,同时又不能爆,同时设备播放又要足够大声,但是BGM又不能显得太萎靡。

最后尽可能都做到了,人声没了。

如果是优秀的混音师,应该是可以把人声完全融合进BGM的宏伟感里头去的。但这一点我做不到。所以在这方面的把握上,这回做得相当失败。人声成了BGM的附庸。这一点现在想来也是很对不起黑羽凌的。

所以这个视频也不算是优秀的配音视频。

我是说过,我的执念让我想创作自己想做的东西。

这个东西大概也是不能被传统的形式定义的。

但是这种,我做出来的,却充满了各种尴尬的不能被定义。我实在是很难把它当成一个自己满意的作品。

可惜的是,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能找到时间,去补全它。让它成为一个完整的好作品。

如果一直没能找到时间,大概这个作品要成为我创作者生涯挥之不去的一个阴影了。

这一切问题,的源头,一定是“冲动地创作”了,这个事实。

我的冲动让我迅速地找到了一个我感兴趣的作品,快速地完成了脚本和文案,去表达自己的想法。然后我为了赶时间,虽然是有现实因素逼着我迅速做完这个作品,但结果确实是赶时间了。然后我创作出了这个作品。

但我并不认为“冲动创作”所以会导致作品不完美,可以成为我作品质量不精的理由。

我在这里讲一个故事。是讲给现在的自己的,也是讲给将来的自己的。

我未来会讲给我的孩子,如果他也是创作者的话。我会告诉他,这是过去的我讲给现在的我的。

我以前是一个画手。风景画的画手。

而且我是同龄人里相当出色的画手。大概是小孩子里头,可以在省级比赛里拿到第一名的水平。甚至因为这个事情得到过地方媒体的采访。

我是画风景画的。就是找一个公园,然后写生。但是大家应该都有经验,小孩子,尤其是皮的熊孩子,是根本坐不住的。但是写生又需要时间坐在那里好好去画。

所以我那个时候速写很出色,但是,真正说写生的成品,长时间画出来的东西,我画的东西又特别缺乏细节。

后来我老师很认真地跟我聊了这件事。他是我人生中,对我影响相当大的老师之一了。时至今日我全部的风景绘画技巧,只要一动起笔来,就是他画东西的技巧。

然后他跟我说,风景写生这个过程,其实是一个人看到一个景,特别喜欢,感觉特别漂亮,然后拿笔记录下来的过程。但是这个激情是一定会衰退的。因为一个景看久了肯定会审美疲劳。所以接下来,用自己的耐心和毅力,即使画得很烦很烦了,也要强行把自己按在那里。逼自己必须要完成每一幅开始了的画。这时候千万不能每次画烦了就换一个景。因为像那样永远不会有成果出来。只有逼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不论要拖多长时间,都坚持要画完手头开始画了的画,这样才能有所进步,有所成长。

这个事情,其实做各种各样的创作都一样,做什么事情都一样。这也成了我17岁的时候,认真列了一个清单,关于小时候想做,但是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放弃了的事情的清单,然后逼自己在18岁成年以前,一件一件完成清单上面的事情的原因。

有始有终,做完每一件事情是会有相应的收获的。而认真地好好地做完一件事情,也才不容易留下遗憾。

我现在又想起了当年老师跟我说的话。我的冲动,或者说激情,让我开始了派对孔明的视频的创作,但我却没有了勇气、毅力,去坚持下去,一定要把这个作品完成到最好。这是为什么白沙的水族馆做得很痛苦,时至今日我却依然觉得很棒的原因。这是为什么超炮的MAD我做得很痛苦,现在也知道因为技术不成熟其实做得很差,但是我依然觉得我没有遗憾的原因。

我没有了不顾制作时长(即使拖一两个月我也会完成)的毅力和勇气,屈服于一定要快点做出来的这一想法,却有了觉得优点很棒就可以掩盖掉其他问题的盲目自信,最后导致了作品的质量不精。这应该让我进行深刻的反思。

本质上所有的创作都是冲动的。但我应该坚持我以前的做法——就算会拖很长时间,但是也应该用最大的毅力、勇气和认真的态度,去贯彻那一时冲动的想到达成的想法和目标,然后制作精品。

忽然想到了何同学刚刚更新的视频。

做正确的事,不就应该很难吗?

是啊。做正确的事很难。难到我都忘了我答应自己的很多东西。

不过这也应该成为我为什么要坚持做正确的事的理由。

最近刚好有两点想法。我也顺带做一下记录。

一个是说,如果人类失去了共情能力,这是否意味着文艺作品的消亡。

这其实是来源于前段时间泛式的直播。他想讨论说,如果一个文艺作品,人们完全能够把它和真实生活区分开,知道它只是一个作品,那么这个作品是否对人的价值观就不会有“教育”影响。大部分的弹幕给了泛式一个新的思考,也就是说,如果人们能完全明白一个作品只是作品而已,那么这个作品大概完全没有办法打动任何人。

我其实是同意这样的观点的。但我的想法还有更多一层。我们会看一个作品,会接收到它的信息,那么我们本身就会对这个信息做出一个价值判断。

也就是说,我们看到一个故事。然后就算我们完全能够清醒地意识到说,这是一个故事,跟现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哪怕是天然的图一乐。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还是会做出一个判断是,这个事情是对的/可以接受的,这个事情是错的/不可接受的。

而实际上很多时候我们说文艺作品夹杂政治私货,其实就是说,在一些作品里,它放出的一些其实不符合我们观点的片段。但是在那样的语境下,那样的叙事框架下,它其实是对的。而通过大量的作品,反复地让你认同其中本身就确实正确的事情,那么你就会把这个在文艺作品里正确的事情给它带进自己的现实中去。成为你考量现实的一部分。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很多孩子认为,谈恋爱应该是什么什么样的,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现实是不可能跟二次元一样的。但是一旦有了那种憧憬,确实会带进现实。

而很多人也认为,遇到一些受问题困扰的人,我们应该要去拯救身边的这些人。但实际上,越长大越知道,这是一种很不现实的想法。

所以基于这个做一个延伸。如果说,人类完全失去了共情能力的话,作品已经完全没有了打动人的能力,因为人不再与它共情。那么是不是说,这种情况下,文艺作品和创作本身都会消亡呢?

或者说,是否绝对的理智本身,与创作这一属性,是天然相不容的呢?

这是我最近不由得想到的一个问题。但很明显这个东西大概会只停留在思想实验里了。

而我坚定地认为,或者希望这不要实现。只要每个人都或多或少还拥有共情能力,那么我所做的另类杂谈和MAD创作等等,我就愿意相信它一定会有很多的观众。

另一个想法,是我是否同时在过度避免路径依赖,同时陷入了路径依赖呢?

这个我确实还没有想清楚。大概意思是,我在避免路径依赖。我的白沙的水族馆的杂谈收获了一定的成功,我就一直不想照着它,作为一个模板,来让后面所有的创作都向它靠齐。甚至我希望我后面的创作尽量不要有它的影子。

怎么平衡这个度呢?我觉得我有点过度地要避免自己产生路径依赖了。

另外一方面,我越来越多地认为说,很多二创可以以另类杂谈的形式做出来。我也知道关注我的很多很多粉丝,真的是因为另类杂谈来关注我的。所以我就不断地想做另类杂谈,甚至一定程度上搁置了一些MAD的想法。

我是不是在陷入另一种路径依赖?

因为我一直想做的,只是自己想做的东西。我不想受限于形式。

另外就是更深层次的,我更没想清楚的东西了——风格与路径依赖之间的关系。

感觉这一篇专栏所涵盖的内容和思考,远超我任何一期杂谈能够阐述的内容量。不过这种见解大概是很难得到讨论的,毕竟我也写了太多东西。所以每次写视频制作笔记,真的都是写给自己的。如果有人感兴趣,愿意讨论,那当然也是极好的。

本来还想记录一下昨天在 你们の12 的直播间,向大佬求教的很多东西,记录一下他点出来的很多我的视频存在的问题。但时间关系,确实是没时间写了。我只能寄希望于我的记忆力了。

但我相信我是可以记很长时间的,确实是感觉醍醐灌顶很有收获。让我重新燃起了做MAD综漫的想法。我其实应该更加精进动画系的制作,再涉猎静止系吧。

后续真的要进入大大大大鸽子状态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七月说不定会连更三个特别特别特别高质量的视频!我确实意识到了一点。我还是太嫩了。还需要大量的输入,才能有更高一层次的输出。我已经撞上瓶颈期了,歇一歇也是好事。

三次元的生活,也要泡进无尽的论文里了。我还是要坚定地往着经济学学术研究的方向冲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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