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是舞台的起点,是深埋于实在界核心的、使舞台的得以存续的燃料,亦为激昂、咒缚、逃避、嫉妒、绝望、傲慢等等所有欲望提供博弈的空间。闪耀是从能指中抽离的,这种超越性无法被符号把握,已然脱离了象征的范畴。以这闪耀为燃料得以存续的舞台,就是谁也无法预测的命运之舞台。职是之故,为舞台少女们revue过程中对舞台主题的操控就拥有了合法性。
再生产的过程,即是舞台少女从镜像中认识自我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闪耀不断地倾注在自我身上。与其他舞台少女不同的是,大场奈奈首次的再生产,并非是对top star这一超我形象的渴慕,而是于星见纯那身上(或者说从99期圣翔祭的过程中)窥见了超越符号的闪耀。此处的“星见纯那”之于大场奈奈,是一个存在于想象界的他者,其本身是一个抽象的能指,一个可怜的脆弱的对象小a。(这点恐怕在剧场版还有体现)而实际存在以及未来存在的“星见纯那”,是全然未知因而令人生畏的。所以,这同样吻合starlight的剧本,是绝对无法避免的悲剧。
99期圣翔祭后,退学的两个同学成为了大场第二次再生产的契机。这里我们简单讨论一下“退学”的隐喻:退学→罢演→肉体自杀
自杀作为加缪所谓“唯一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这一行为本身旨在证明“人生是不值得过的“,从而否定了生存的价值,在动画中,即是否定了99期圣翔祭的价值。我认为,这件事正是大场奈奈选择无限重复的焦虑的根源。
人一旦意识到荒诞,就永远与荒诞绑在一起了。一个人没有希望,并意识不到希望,就不再属于未来了。——加缪《西西弗神话》
语言艺术是偏向再现性的,而音乐偏向于非再现性。兼具文学性与音乐性的戏剧,同时具有了文学的永久性与剧场的即时性。奈奈从作为观众的大他者(长颈鹿)的象征界中获得了完成欲望的方式——即通过在revue的竞演中胜出,掌握了操控符号秩序的菲勒斯(自由选择舞台),成为与观众处在同一纬度的大他者。以主体的自我牺牲(抹杀作为舞台少女的大场奈奈)为代价的诞生的新的舞台秩序,既将自己禁锢于象征秩序大他者的语言之墙内,也将其他人一同禁锢起来,中心的空洞越发不能被她的闪耀填补,使得空洞越来越大,所有处于象征秩序中的客体一起围着这空洞跳舞,一次又一次地完成符合(主体想象中的)大他者愿望的再演。可是无论如何舞蹈,原质都是不可抵达的。每每与它擦肩而过,无法触及,因而闪耀。
至此,大场奈奈完成了哲学的自杀。
值得注意的是,已被选中因而本应作为舞台少女的大场奈奈离开了舞台,成为了注视舞台的观众,这与未被选中却跳入舞台,从观众变为舞台少女的爱城华恋形成了一个对照,无怪有人说:她与华恋各为暗线和明线的主角。这样的设置在ed中也有体现——九人中唯有奈奈是下行的(这里有一个与魔法少女小圆ed颇为相似的设计:星见纯那转头看向奈奈,恰如晓美焰伸手挽留鹿目圆一样)。
人有命中注定的一颗星,烁星、明星、流星,就算见不到我的那颗星,从今天起,我不在做只懂仰望的自己。99期生,星见纯那。我定会抓住,自己的星。
——星见纯那《少女歌剧》
本真的星见纯那降临在Fort/Da所无法填补的客体缺失的空白中,这就是大场奈奈的第三次再生产,这就是舞台少女大场奈奈的复活。
“善于发现孤独的小孩”的班长大人,这一次也精准地找到了奈奈,将她拉回了舞台之上。
除了肉体自杀以外,舞台少女是没有办法真正离开舞台的。舞台还将继续,因为齿轮一旦转动,就不会再停下。故事开始在帷幕拉起以前,当然也不会终止于pozition zero的幕布落下以后。
此刻,正是星光闪耀之时。
(写着玩,切莫认真,但也希望能得到批评指正。毕竟,舞台少女,每日进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