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必须承认,《擅长捉弄的高木同学》无疑是受到广泛欢迎的高分纯爱番。而原作的核心,无疑是两个初中生间纯洁朦胧的情愫。

我一贯是很少看动漫的,即便比较喜欢的几部,也因为担忧复杂的情节和纷繁的人物会令观者感到疲惫而不能充分体味其中要旨,大段地跳过了许多情节。快速刷完之后虽可知其大意,但在听到别人谈起时依然是“不明觉厉”,甚是新鲜。

经过如此浮皮潦草的文艺生活之后,我也形成了一些经不住推敲的二次元观,比如认为反映都市社会(特别是其中阴暗面)、废土科幻(自然包括反乌托邦)、军事政治的作品,多数是进步主义的,左的,而反映田园风光、童话神话、个人情感的,纵然不言及政治,也大抵渗透着作者保守主义的价值观。

当然,突破此定律的例外不在少数,比如宫崎骏就是用天空之城和魔法师的田园诗童话讲着左派思想的。

然而《高木同学》则无疑是典型的保守乡村(尽管并非发生在乡村的故事)小确幸故事。

因而我最初经由朴正熙大统领而得知此番的存在时,实际上是不以为然的。但就娱乐而言,我还是喜欢看简单朴素的日常单元剧的(反而宅左津津乐道之所谓问题作、神作如《高达》《攻壳》《怪医》者,从来没有打算系统地看的念头),所以入坑了高木同学,并被其中纯洁的情感故事确实地打动了。

至于我为什么写《西片的最终捉弄》,实际上是因为根据全共斗题材创作是我很久以来的夙愿,而具有赤忱之心的男主和心思细腻头脑机巧又不显得可畏可厌的女主,在如今的校园番(仅就我看过的而言)并不很多,所以就拜托西片君和高木桑了(笑)。

同时,纯净朴素的校园恋爱,实际上与全共斗之精神也有共同之处,即那种勇于突破(或忽视)现实阻碍,追求理想的青春热情。高木捉弄而显得可爱,并不被当做擅长勾引的心机婊;西片胆怯却执着“比试”而显得青涩老实,不被认为是懦弱和逃避现实,正是只有在理想的条件下才可以实现,而于现实中很难的。

另外一个考量,也就是《高木日本史》的母题,就是在于用左的视角来写人与环境的冲突。《捉弄》中的背景,显然实际上并非今时的霓虹国,而是泛化了的世界的剪影(就现实而言,私以为少子化的今日霓虹国很难复刻反安保斗争的辉煌,且就算东京方面现在要新建飞弹基地,也不可能去小豆岛建的,然而悲剧就是在于把美好的东西毁坏给别人看。)。而如今皿煮和平的战后日本,虽则时有保守主义逆流猖獗,毕竟也与《高木日本史》中明治到昭和的大半个世纪不可同日而语,而《高木日本史》实际上写的是所有帝国主义在发展道路上的决断,给人民带来的苦难。

总之写这两个故事的意图,绝非专为埋汰日本的肉食者,而是意在背后的母题本身。

让人从芜杂的社会利益关系中脱出,发展出纯洁善良的人性这一点,左与右,激进与保守的理想主义者目标是一致的,可谓殊途同归。而保守者常凭借忽视现实的空想来逃离,或者建构被美化了的过去和乡村以供遁世之用,激进者则常探讨改变现实的出路。

我虽然文笔普通,但是还是希望可以凭借一己之力,为读者诸君讲些另一种视域下的高木和西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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