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画说道,翡翠学会的叛徒黑魔法师怀特付出巨大代价终于走到了王的面前,半开玩笑地说自己的目的是“观光”。本话开篇,镜头拉回到了怀特来纳森之前。
漆黑幽深的洞穴中,万籁俱寂,只能听到一个人“哒哒”的脚步声。那是一个中年男子,他避开了众人的视线,独自行走于晦暗之处,徐徐地来到一座秘门前。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翡翠学会的会长——斯宾塞。他在暗门前稍稍驻足,暗门上,一个魔法阵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看来,这是一个封印阵,阵上的光芒对我们来说也许有些温柔,但对门后面的人来说,一定足够耀眼。那么门里的人,可以视为被翡翠学会监禁的人。
细看这个阵,颇为复杂,并不像是米二凭空绘制。就像当年的守宫砂一样,我认为,这个阵,也有自己的出处和原型。
那么,这个阵的原型会是什么呢?魔法阵,是施展神圣咒力的强大空间。我见过的魔法阵并不多,比如:
这是可以召唤库洛牌的魔法阵。再比如:
这是可以召唤英灵的阵,但都和米二画的阵不符。我只好以“魔法阵”“封印阵”为关键词开始检索,大海捞针。花了些功夫,但我最终还是在贴吧里找到了答案。首先在“魔法吧”的帖子“【读书】所罗门魔法”的第109楼找到了这个阵:
刚找到时非常欣喜,但是对比完发现还是有一些细微差别,有些失落,明明已经很接近了,但仍然不是答案。我当时想着,或许是米二对这个阵进行了一些修改。本想放弃寻找,以此定论,但转念一想,又或许,漫画阵的原型和此阵是一个系列。于是我盯上了新的关键词——所罗门。
遍查所罗门相关魔法阵之后,我在“事象的宏图吧”里的帖子“【转载】深夜上来吐槽一下/浅谈古典魔法里的各种圆”的第10楼中找到了确切的原型。
查完这个图的详细信息后,我懊悔不已。我在封印阵里四处寻找毫无头绪,没想到,这是一个召唤阵。米二将其镜面翻转,就成了封印阵。此阵,出自神秘学著作《所罗门的钥匙》(Key of Solomon),是所罗门王献祭自己灵魂召唤魔神“派蒙”时所用的阵。这个“派蒙”并非应急食品,而是正经的至上四柱魔神之一,号称“主天使之王”。翡翠学会用这样一个阵翻转后拿来封印,看来被封印的人也被他们视为魔神。
而这个魔神,正是怀特。
两人没有进行任何寒暄,斯宾塞直入主题询问怀特的意愿,这个意愿基本可以确定就是登岛的意愿。可以认为斯宾塞并不打算维持和怀特的哪怕一点私人交情,连基本的交谈礼节都跳过了,二人的这次谈话纯属利用关系。怀特也没有好话,表现出了相当的敌意。面对怀特的回答,斯宾塞在言语上先退了一步。
随后斯宾塞提出了次优方案:不登岛也行,只要怀特承诺放弃黑魔法,就可以获得自由。
那么问题来了,其一,斯宾塞是否真的没想过让怀特死在岛上?其二,斯宾塞真的打算就这么放了怀特吗?第一个问题我倾向于是真话,怀特十年前被宣称死了,一直没有辟谣,可以认为怀特被监禁了十年。怀特已经被视为死人长达十年,此时就是在暗室里置他于死地也不会有大影响,没必要冒着暴露的风险放他到岛上再借刀杀人。也就是说,斯宾塞让怀特上岛是要完成他的目的,怀特个人生死并不在主要考虑范围。
至于第二点,斯宾塞真心希望怀特此时宣布放弃黑魔法然后离开吗?恐怕也不是,虽然学会叛徒宣布改邪归正确实能增加学会尊严,但从后面斯宾塞对怀特的了解之深来看,他这是以退为进。斯宾塞近期几乎将他能找到的地下人员都找出来布局纳森了,入侵王殿时为了优先完成任务甚至不惜暴露学会身份,足见斯宾塞对这次任务的重视,他不会轻易放这么一个重要战力退出他的计划。
事实也果真如他所料,他看透了怀特对黑魔法执念之深。怀特也坦言,承诺放弃黑魔法只可能是谎言,而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值得他欺骗。
眼见怀特已经动摇,斯宾塞这个老狐狸乘胜追击,又是一招“以退为进”,不是我们关的你,是你自己心里并不想离开吧。
紧接着“设身处地”,斯宾塞假装站到了怀特角度看问题,自己那么牛,结果败在普通人手上,刻意刺激对黑魔法有执念的怀特。顺势营造一种朋友对话的气氛,拉近两人距离,减少怀特的排斥感。至于怀特是否回答斯宾塞问的问题,恐怕斯宾塞自己都不在乎。
怀特没有回答斯宾塞的问题,但已然完全接受斯宾塞的要求,询问登岛后的任务。斯宾塞眼珠依旧望着怀特,下巴却微微抬起,显然,他已经非常顺利地将怀特拉入了自己的计划。他很自信,即使不向怀特布置具体任务,他也会按照自己的计划行动。
大方向达成了一致,收尾阶段确定了一些细节。算是告诉我们前两话喊怀特“主人”的人是他的狂热信徒,通过“混沌生命”共享力量,并最终成为了怀特消耗掉的生命。
就这样,两人完成了对话,结束的那一刻,怀特露出了笑容,似是对学会虚伪的轻蔑,又似是对自己无奈命运的自嘲。而斯宾塞努力保持着庄重,嘴角却不自禁地轻微上扬,没错,他在这次对话中,大获全胜了。
镜头回到了纳森,王面无表情地询问怀特真实理由,也是,谁会相信一个人付出这么大代价只为观光呢?(龚庆:我相信)
怀特想了想,没人给我任务,我真是来观光的呀。
怀特没有给王和卫反应时间,一步一步朝神树走去。现在伤痕累累的他,如果王和卫当真不允许,那他是无论如何“观光”不成的。
阿方索吃了一惊,以利亚也准备拔枪阻止,不过王阻止了他们。要说几句交流就让王对怀特产生信任,我是绝对不相信的。只能说,王深信凭怀特的能力,无法对神树做出什么破坏。
怀特静静地望着神树,感受着这棵树对纳森岛意味着什么,轻轻地将手置于其上。他意识到,正是这棵树散发的力量,让岛上每个人都变成异人,岛上的每个人,都能称作树的孩子。一生追求奇特异术的怀特,被这个自然奇迹所感触了,这棵树是异人界的瑰宝,同他的黑魔法一样,是无比珍贵的,是不可以被抛弃的。
他的眼角泛起了泪花,面对这个异术瑰宝,他由衷地想要保护它。只是,保护它就要再次和“一般人”的武装对抗。尽管他的内心对那些不会异术的普通人充满了鄙夷,但他很清楚,凭自己的黑魔法去和普通人手里的武器对抗,落败的人,一定是自己。
他无法接受自己再一次落败,同样无法接受自己无力保护的神树落入普通人手里,现在的他,其实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毁掉神树。
这恐怕是怀特最无奈而悲情的一次施咒,没有借助法杖,但他倾注了自己毕生的力量,只为自己珍爱的瑰宝能有一个不那么难看的结局。树干断裂的声音和他心碎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他转过头来,想将神树的样貌最后牢牢地刻进自己的脑海。
伴随着一声巨响,神树消散,零落的树枝突然失去了凭依之物,随风漂浮。怀特万念俱灰,呆滞在那里,只是,他没想到,他身后的王和卫异常镇定,安东尼自始至终都悠闲地背着手。
只是,此时怀特无暇顾及旁人,他的腿甚至也已经支撑不住他的重量,他惋惜着神树的消逝,也在哀叹自己被斯宾塞玩弄于股掌之间。斯宾塞太了解自己了,知道自己对黑魔法的执念,也就清楚当自己见识到神树后绝不会放任它落入贝希摩斯之手,但败于普通人的挫败感同样巨大,束手无策的怀特只能一步步按照斯宾塞的计划行动,摧毁神树。
现在我们也可以大致明确斯宾塞的任务计划了,就是毁掉神树。巴伦的任务自然也是如此,未来想必会上演一场六库仙贼大战纳森神树的戏码。
怀特仍伤感于自己毁掉神树,但突然察觉到了些异常,自己对神树的感知并没有消失,他还能感受到神树的力量,不仅如此,他甚至对神树的感知愈发强烈,脑海中出现了吟唱声。
仿佛,在摧毁了地上神树之后,他才感受到了真正的神树。
我们来想想,怀特听到的吟唱声会是什么呢?之前王和倒吊会面时讲过,王会继承神树和历代先王的意志,意志的继承方式会是脑海中吟唱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怀特此时听到的声音,很可能也是神树在向他输送意志,也许不会像王一样接收全部信息,但能大致了解神树、纳森的运作原理,最终怀特发出感慨: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刚才怀特用湮灭咒自认为将神树连根毁灭,但留下来的洞中,树根重新盘织,树又长起来了。
新长出来的树上,掉下来一根树枝,正落在怀特身旁,而这根树枝,正是“金枝”。
最初想着要保护神树,无奈之下想毁灭树,最终却鬼使神差地拿到“金枝”,成为王的挑战者,这是怀特怎么也想不到的情况。以利亚拔枪站到了怀特身后,随时准备处决这个新的“金枝”获得者。
“金枝”已得,仪式已开,纳森卫将必须杀死怀特。不过,在决定毁灭神树的那一刻,怀特已经没打算活着离开了吧。弥留之际,怀特披露了自己刚知晓的真相:神树影响岛上每一个人,所以岛上的人出生即是异人,同时会感召具有特定品质的人毕生侍奉神树,这个品质就是“牺牲”。
具有牺牲品质的人构成了王和卫,无私地保护神树,避免神树被贪婪自私之徒毁灭。神树让更多人成为异人,即使王和卫死了,也能感召新的具有“牺牲”品质的人补充。
这种体系能让这个森林之国一直延续,但如果王非正常死亡,取代王的新王并不能无私侍奉神树,森林之国还是会走向终结。所以,需要保证能获取“金枝”的人也得是具备牺牲品质的人。这恐怕就是之前那层迷雾存在的原因了。
接近神树取得“金枝”必须要穿过这片迷雾,李慕玄无法进入迷雾,意味着能进入迷雾的人是有条件的,这个条件就是牺牲品质。这样,神树就可确保,无论王和挑战者之间谁活下来当王,都能继续无私侍奉神树。如此来看,李慕玄并不具备牺牲品质,全性不拔一毛、不损一毫,同样讲究贵生。而怀特和他的狂热信徒则符合条件,信徒愿意为“主人”牺牲,怀特决意毁树表明他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毕竟即使真的毁树成功,他也势必被王和卫杀死。正如王所说,怀特也是具有牺牲品质的人。
了解了这一层,很多事情豁然开朗。本篇开始,有一个人为了某个诉求要做一番事情,甚至还被阮丰问道“你,活腻了?”
这个人大概率是摘下第一个“金枝”的人,在阮丰看来他想结束当年的一切,也就是要参与甲申之乱。在阮丰所说的太平年月,拾起厘清当年的凶险,不可谓不是一种“牺牲”。
这样一发散可就收不住了,想一想,还有谁能够顺利穿过迷雾呢?牺牲,指古代为祭祀而宰杀的牲畜,现在表示舍弃自己。宝儿姐肯定不会舍弃自己,但她一向无视各种禁制,迷雾能否困住她还未知。其他人中,确实有几个人目前表现出了牺牲品质。比如:
这个为了保住最紧要秘密,不惜把自己抛出来和无根生挂钩,将风险全部引到自己身上的人算不算有牺牲品质呢?以及:
这个生死关头仍然坚守底线,决定饿死也不吃人的人,算不算有牺牲品质呢?再有:
这个潜意识里想要将自己的血流尽的人,恐怕也是一种牺牲品质吧。我觉得后面可能会有迷雾筛主角团的场景,巴伦携带着任务穿过迷雾来到神树前,届时楚岚的操作会将全篇引向高潮。
话说回来,怀特也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枪口已经有炁在汇聚,自己在最后时刻看透了“圣林”的真相,算是不带着疑惑离开?
死前还要继续当谜语人,让我们来猜。所以,“圣林”的真面目是什么呢?我就勉为其难瞎猜一个吧。“圣林”这个词,在中国指孔子及其后裔的陵园,显然跟这个不符合。但在西方,指依附于神庙的树林,为神庙创造神秘和神圣的感觉,所以圣林也和祭祀息息相关。纳森被称为“森林之国”,纳森王为“森林之王”。如果只有一棵神树,自然不成森林,因此圣林是必须的,它也是纳森牺牲体系的重要一环。那它的作用,恐怕就跟候补纳森卫一样了。
这个牺牲体系,如果王没了,有挑战者或者筛选新人来当,卫没了,有候补补充。但如果树没了呢?此时就需要圣林的某棵树来担当新的神树了。所以怀特看到的并不是土壤里新长出一棵树,而是圣林里被选中的树被转移了过来。我瞎猜的,猜错了大家就回来笑话笑话。
璀璨的星空下,这场由怀特开启的“金枝”仪式即将谢幕。体面的、要强的、好梦想的、利己的、个人的、健壮的、对异术有执念的、有牺牲品质的,怀特,不知因输给普通人受到多大挫败,不知最终死于手枪之下有多少悲哀,最终任由神树埋起这不幸的、自负的、无奈的,黑魔法的大宗师,异人至上主义的末路鬼。
对了,最后神树埋葬挑战者应该只是“金枝”仪式的流程,并不代表这个树的字里行间里都是“吃人”,之前帽兜男找阮丰时说了,一路上都是曝尸骸骨,没有被树埋了。
至此,怀特事件告一段落,接下来应该要开始说明李慕玄回来见王的原因了,可能会使纳森局势产生重大影响。同时,楚岚一行究竟会如何参与到纳森争夺战呢?且听下回分解,我现在也不知道后事如何,等米二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