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
这是风见一姬3月22日的生日贺文,是的我咕了几年了,姐姐对不起
然后cp是风见一姬和松岛满,看起来有些拉娘但我真的觉得不牵强,不喜勿入
这篇纯是来搞笑的,就是想看明明各方面都纯天才的姐姐在撩妹上翻车(不是)
文中含有不少开玩笑或揶揄角色的成分,请不要当作恶意,灰色系列里所有妹子包括男主我都往死里爱,真的
借用了现实朋友的一部分现实经历改编,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如有雷同纯属见鬼
本文也在我的lof账号发布,虽然截至目前还没过审(悲
设定改动:
cp风见一姬x松岛满,日下部麻子x风见雄二,风见一姬与周防天音纯cb。
麻子没死,救下来了,除麻子外女性角色与男主关系均改为亲情、友情等
全员已满18岁
那么就开始吧!
——
1“结婚,和松岛满”
“所以这就是原因?这也能是原因?”周防天音横眉竖目地瞪着风见一姬,谁能想到大脑能当一国级别监测网络主机的风见一姬会在这种事上这么拉胯。
“就是这样了,”风见一姬倒是没什么情绪起伏,“所以你觉得大概还有多久啊?你恋爱脑,你最懂了。”
天音提溜着一姬纯白的衣领,轻易就将她举起来了。
虽然已经被从塔纳托斯主机剥离很久了,一姬还依然维持着那个十二岁的样子,由美子曾不无恶毒地挖苦她,说等再过十年,她和松岛满两口子上街,会被当成松岛满带女儿的。
一姬被拎到和天音平视的高度,依然是没有表情的一张脸,甚至还毫不避嫌地两条胳膊往天音胸前就那么一挂,无波的双眼正带着毫无愧色的好奇等待她的下文。
周防天音拿她没辙,只好又将她放下来,内心气苦着自己怎么要陪这样一个闺蜜讨论情感问题,真是有够对牛弹琴了。
话要说回日下部麻子和风见雄二婚礼那天的事了。双方都没有双亲到场,麻子这边由负责专业给她闯下的祸擦屁股多年的春寺由梨亚代劳亲方角色,雄二则当然是长姐如母,由一姬出面。
“姐姐没结婚,弟弟倒先结婚了”不过是句无心之言,据说是来宾中一位戴着帽子看不清相貌,手里始终拿着一个装有巧克力的八音盒的装逼男说的。风见雄二只顾给他的师父兼老婆挡酒,压根没听见,风见一姬却听见了。
“喂,天音,”弟弟的婚礼还在进行中,风见一姬却和周防天音咬起耳朵来,“我也想结婚了。”
这话听在周防天音耳中无疑是个炸雷,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没想到你个机器人会有这个想法,第二个想到的是为啥告诉我,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她刚开始思考如何婉拒,便听见一姬的后半句话:
“和松岛满。”
周防天音彻底没绷住,一口酒呛咳嗽了两分钟。
“你喜欢小满?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这回事?”周防天音平复了呼吸,挣扎地问她。
“为什么看不出来?”反倒是风见一姬好奇地反问她,“我可是天天免费教她写作业。”
她顿了顿又道:“你可以搜搜看我的远程家教课是多少钱。”
周防天音对这种逻辑无话可说,想了想又说:“可你不是整天说她笨?”
“说得好,你可以再搜搜被我骂一句话多少钱。”风见一姬神色不改。
如果换作别人,天音一定对这人的幽默感心悦诚服,但这可是风见一姬。周防天音感到一滴汗从额角已经这么流下来了,这可是风见一姬,她很可能真就是这么想的。
至于风见一姬为什么动辄谈钱,其实很简单。
虽然grisaia岛上的这群人总资产真的花几辈子也花不完,但她还是开了个直播表演演算能力,可爱的天才白发主播很快在网路上爆红,相关的奇怪产品订单也络绎不绝,其中卖得最好的组合套装就是“骂人+远程家教”。
“呃,那,”周防天音扶着额头,“那你是为啥喜欢小满,啥时候开始喜欢的小满?”
“为啥不喜欢小满?”她的问题再次被一姬用问题反驳回去了,“哪哪不都挺可爱的吗,尤其演戏装傲娇的时候。”一姬说到这笑了一下:“装了这么多年一点都装不像,跟我这个什么都一学就会的天才是不是挺互补的?”
周防天音是个飙车族,周防天音从不求神拜佛,但她此刻已经想下次开直升机去采买的时候顺便找个随便什么神社去下晦气了。听到这种话,对她这个最了解一姬的冷静理智的人来说,确实是绝顶的折磨,每过五秒钟她就要怀疑一遍自己和对面的人里至少有一个是冒牌货。
“那她喜欢你吗?”周防天音问。
这话说得风见一姬感兴趣了,她仰起头来看周防天音:“会有人不喜欢我吗?”
周防天音:“……”
周防天音的问题不是没有来由的,因为她也确实没感觉到松岛满对风见一姬有什么特别。
Grisaia岛上的生活其实是比较一成不变的。在结婚之前,风见雄二的主要任务还是培养入巢莳菜的狙击能力,甚至就地利用岛上的地势模拟山林作战,现在结婚之后,风见雄二的主心骨自然都在麻子身上,本以为可以放个长假的莳菜第二天就美梦破灭了,因为她发现雄二和麻子一起来指导她射击,从师徒传承的角度讲也算是三代同堂了。由美子依然是个御宅族,每天在她的卧室里除了三餐和洗澡不出门,非常偶尔地陪大家玩闹一下,钓个鱼游个泳,没到个把小时就又不见踪影了。不过这也不怨她,父亲留下的公司一直是她在远程打理,每年还要去开个幺蛾子股东会。相比之下,小岭幸的日常生活是和在当初的美滨学园差距最小的了。她依然非常开心地穿着女仆装,用不可思议的效率打理一切,每当被人问起都会开玩笑说“我们女仆都可以暂停时间”,让人一边笑一边毛骨悚然。千鹤校长和春寺小姐在各自的工作之余成为了酒友,麻子虽然很想跟着顺一口酒却还是被严令禁止了,毕竟她的身体是真的经不起多少损伤。周防天音则是主要承担的是料理和驾驶载具的工作,而松岛满原本兴高采烈地想要被分配任务,却被一姬无情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姬说,她太笨了,还是先多学习,长长脑子吧。
松岛满的故事,只有美滨学园的学生知道,无论是她过于压抑的童年,还是长大之后挚友在眼前丧生、心脏手术和双重人格,再到她自暴自弃之后扮演小丑的一切。虽然没有人对外说过,但周防天音就是坚信风见一姬已经了解了她的一切,以风见一姬的脑子和实力,想调查一个松岛满的底细那自然是手到擒来。
但这样的天才一姬,竟然不知道松岛满是否喜欢自己,还要以揶揄的形式说出来。
周防天音瞬间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悲悯。
“那……”她格外小心地问,“你打算就这么跟她说,还是再等等看?”
“问题不大,我自有办法。”当时的一姬自信满满,天音却一肚子怀疑。而到了今天,松岛满和风见一姬冷战了一个月谁也没和谁说话的今天,周防天音终于爆发了:“你不是自有办法吗,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2“这是何等浪漫”
话分两头,这已经是松岛满赖在小岭幸的房间的第四个星期了。
小岭幸倒是十分欢迎,也不知是真的沉醉于角色扮演还是沉醉于惹松岛满恼羞成怒,自始至终称呼她为“满大人”,毕竟这是当年小岭幸最初穿上女仆装的时候,松岛满为了扮演傲娇大小姐的人设挖空心思想出来的主意,可惜现在她觉得羞耻了,小岭幸却没玩过瘾。
小岭幸是在三周之前把在海边喝得烂醉如泥的松岛满捡回家的。岛上地方大,他们各有各的宽敞住处,松岛满不想回房间,住小岭幸的房间也并不拥挤。小岭幸向来是个接受能力极强的人,什么都没说没问,给一身沙子的金发泥猴烧水,好让她洗澡换衣服,还在她吹头发的时候给她做了喜欢的羊羹和柠檬饮料。
松岛满眯瞪着眼坐在被炉边,冬天已过,小岭幸早已勤快地收起地毯,却唯独在屋角留下了这床被炉,权当饭桌用了。她拿起装有柠檬汁的杯子,还没舔满一口,便又放下,接着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您这是喝了多少啊,满大人?”小岭幸关切的话语掩盖不住那份正在角色扮演的喜悦,“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已经有八天没去一姬老师那里上课了。”
你永远不知道小岭幸是真的啥都不知道还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松岛满不听还好,听到这个名字眼泪就哗啦啦往下掉,一边抽泣一边打嗝,气管交通险些堵塞。
松岛满哭饿了,开始吃羊羹,狼吞虎咽地吃完一条红豆羊羹,一口柠檬汁都没喝一下。
小岭幸穷追不舍:“满大人,您不爱喝柠檬汁了吗?那不是喝了可以变聪明的吗?上次你还和天音姐说多买点柠檬,说你想做对更多一姬老师布置的作业吗?”
“不喝了,喝这些有什么用?还不是笨蛋,还不是什么都想不出来吗!”松岛满呜哩哇啦地哭着,眼泪蹭了小岭幸一袖子。
“啊啦啊啦,满大人,到底是什么没有想出来?”话题的走向完全按照她的预设进行着,揣摩松岛满那点心思对小岭幸来说,不比去厨房做个羊羹更难。
“一姬……风见老师她……”
“——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理我了啊!”
“为什么啊?!上周放学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小岭幸在有些方面的神经,比周防天音细腻不少。她早就看出松岛满对风见一姬那混杂了孺慕和依赖的古怪情愫,但是她在看戏之余,也有不少担忧,就比如这个。
既然连她都能看出来,作为当事人,作为全岛甚至全人类的智商巅峰,风见一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惜风见一姬真的没有看出来,不仅没有看出来,还听信了直播间榜一大佬的鬼话,决定“只要不和她说话,她就一定会忍不住对我表白清楚的吧”。
地球的另一边,希斯奥斯洛拨弄起他装有巧克力的八音盒,尽量让盒子发出的声音盖过自己难以抑制的笑声。
“以为弟弟已经够有趣了,没想到这姐姐更有意思。雄朗,你看,她真的信我了。”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没有回头便知道是谁。
长得酷似风见雄二但一头白发的青年冷着一张脸走过来一起看屏幕,屏幕上是风见一姬的聊天框,她正在询问:“照你说的做了,她大概还有多久来找我呢?”
雄朗一脸黑线地给奥斯洛换好茶水,转身就走。这女主播怎么回事,竟被一个万年单身汉的鬼话骗到,这还是当初那个一己之力联络弟弟的所有朋友,将弟弟从他们组织和赤坂军方手里抢下来的天才机器人吗?
“别走,雄朗,还有更精彩的。”奥斯洛却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能共享笑话的人,“我打算让这白头发的小丫头干点更蠢的事,就当是报复她当时让我们吃这么大的瘪了。”
“您自便吧,”雄朗实在看不下去,“我没有这个爱好。”
“别这么绝情啊雄朗,她也算是你血缘上的姐姐了,应该关心一下。”奥斯洛故意说着对人造人来说费解的话,“来吧。”还伸手给他推了把椅子来。
“现在,你去写匿名信,用匿名信的方式刺探刺探她,看看她是不是喜欢你,这样的话她肯定更想快点来告白的!”
“匿名信?”她似乎半信半疑。
“您要相信我啊,女士。之前我就说了,您思考的方式很机械,需要我这样的情场老手给您提供可靠的办法。”奥斯洛的话术再拙劣,凭空看穿一个当了好几年电脑的人,也难以不让人油然觉得可信。
“好吧,那我去准备匿名信,再联系。”
风见一姬切断了聊天,托着腮帮子想怎么写匿名信。也不能怪她。她在当电脑主机期间,确实也看到过不少男欢女爱的东西,但都被她识别为垃圾信息过滤掉了,这会儿轮到自己摊上这档子事竟然毫无经验教训以供参考。
想了半天,最后还是直球出击了,“你是不是喜欢风见一姬”这样的纸条写出来,饶是自信如她也难免感到有些羞惭。将纸条拜托给小岭幸是非常可靠的,这孩子对所有命令的贯彻程度都完整得可怕,虽然她总觉得小岭幸来取纸条时看她的眼神相当令人不解。
她当然觉得不解,她又不知道在松岛满这一场大哭之后,入巢莳菜在小岭幸的指挥下,天天晚上端着狙击枪配的望远镜盯着她的房间,距离本就不远,她的每个字写下来,莳菜和幸都面对面露出吃瓜人的惊呼。
“这是何等浪漫,”小岭幸一脸盖不住的嘲讽,“本以为是一厢情愿,结果却是双向奔赴,她真的好会,我哭死。”
“这一姬是傻了吗?”莳菜比较直白,翻了个白眼就去收枪了,她感觉这几个晚上的自己就是纯浪费时间。
3“不能再等了”
却说松岛满在鬼哭狼嚎的头一个星期之后,忽然安静了许多。她只是不回自己的住处,一直住在小岭幸的房间里,也不再去找一姬上课。
松岛满的房间就在一姬的隔壁,幸和莳菜倒是能够理解她不再回去的理由,其他人则可能压根不知道有这么回事,风见雄二把麻子买给松岛满的书拿到她的房间去,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应,才发现松岛满似乎不再住在这里。
风见雄二其实是第一个知道一姬心思的人。姐弟俩从小生活在一起,不仅相处融洽,更是互相依存保护,这让风见雄二依然是风见一姬最信赖的那个人,哪怕他们已经有太多年的时差。
“你不会是喜欢小满吧?”在风见一姬提出要松岛满不负责工作而是跟她学习的时候,风见雄二就问过姐姐,得到的回复是一个懂的都懂的微笑。
所以,看到松岛满不在自己的房间,风见雄二第一反应就是要去一姬的房里找松岛满。
此时此刻,松岛满在哪里呢?她在由美子的房间里。
要说对岛上发生的一切最了解的人,那一定是有神奇的移动速度每天打理一切的小岭幸;但要说有什么人明明足不出户,却能在极短的时间里了解到想要知道的一切,那就只有一姬和由美子。
由美子接待松岛满的神色是相当诧异的,几乎只看由美子一眼,松岛满就可以确定这个匿名纸条不来自由美子,这让她的心放下了一半,将收到匿名纸条的事对由美子和盘托出。
由美子看到纸条的一瞬间就没有憋住笑。相当明显的左撇子字迹,只有摘下机械手正在复建的一姬会用左手写字。再一看内容,笑得就更厉害了。
她告诉松岛满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建议她直接去找一姬商量。
松岛满郁郁地走了,她肯定没法找一姬商量,一姬能看穿她的演技,自然也能看穿她的真心,这跟不打自招没什么区别。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一姬的呢?老实说,松岛满不知道。
她太注重扮演的角色,往往反而忽略了自己,以至于她发现自己正拼了命地喝柠檬汁想要变得更聪明的那会儿,已经为时太晚了。
她能不喜欢她嘛?松岛满每每想起这仿佛按下加速键的过程,都觉得被动至极。起先,她只知道风见一姬筹划了整场救援雄二的行动,对她佩服至极,但也同时暗自拉远了和这样的聪明人的距离。当时的松岛满心里,只有由美子这样的人可以和一姬谈笑风生,打得有来有回。
一姬是雄二的亲姐姐,一姬和天音是患难之交,一姬和幸、莳菜虽然素未谋面,却完全信任了她俩狙击和制作弹药的技术,每当她将一姬当作关系网的中心,就会不出所料地发现自己是唯一的局外人。
为什么要管她?为什么要教她?为什么要把家安在她的家旁边?为什么每次说完她笨了,却还是继续纠正她?
松岛满不理解,松岛满很好奇,好奇的同时又感到紧迫。似乎她必须抓紧好奇,再不好奇清楚,就没有机会好奇下去了。
可她终究没有好奇完,一姬就这么不告而别了。她去她们上课的地方等了她七天,每天都是来来回回,赌气离开,又想着以防万一还是回来。直到最后她觉得真的不能再等了。
一姬等的就是松岛满的这个“不能再等了”,可她还是低估了松岛满的自卑心,她没有等来金发少女的愤怒踢门,等来的是在海边喝醉差点被浪花拖走的酒鬼——这还是听天音说的。
风见一姬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她没有什么情感经验,她相信了看出来她机械化思维的榜一大哥,但他们好像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她一定要等着松岛满说出来?她没长嘴吗?
更何况,风见一姬不得不承认,在松岛满认识她之前,她早就开始关注着这个看上去一目了然,实际上暗潮汹涌的家伙了。
这么一想通,豁然开朗。风见一姬把榜一大哥的告诫抛到脑后,一阵风似的去找松岛满了,结果到了松岛满的屋门口,只发现同样敲不开门的雄二。
4“春天即将结束”
风见一姬找到松岛满的时候,她正缩在小岭幸的被炉里睡觉。空调开得很低,她为了多盖到被子几乎整个人都缩到了桌子下面,像一个寄居蟹。
风见一姬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大模大样走进来,回头就友善地对门口的小岭幸一笑:“劳驾关下门谢谢。”小岭幸和莳菜会意地交换了眼色,离开房间就直奔莳菜的房间,老规矩,望远镜准备!
松岛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的一缕白发让她愣了愣神。
“做梦都能梦到我,为什么不来找我呢?”风见一姬这么说着。
松岛满看着一姬。显然她睡前没有带着好情绪,脸上还有清晰的泪痕,眼角甚至被眼屎黏在一起。她的眼泪喷出来,或许“喷”这个动词也未必正确,但那个速度用“流”字又完全不够尽意。
她还扎着她的双马尾,可见本意也许只是哭上一会儿,哭累了不小心睡着的。风见一姬想,这样对称的双马尾,她是不是只能仰卧地睡觉了?
“我怎么敢来找你呢?”松岛满大吼大叫,头稍微动了动,辫子就飞来飞去的,被风见一姬一手一条地握住了,她没有说话,在等下文。
“我连我错在哪都不知道啊。”
风见一姬几乎像是瞬间蓝屏的电脑一样,正在运行的思考、推测……全部落空。
松岛满看起来是个有些自大的元气满满的小丫头,这是风见一姬对她的第一印象。她精力旺盛,永远在演戏,还让女仆装的同学管自己叫“满大人”。在自己的面前,她虽然安分了不少,但做错了作业的时候,也总是张牙舞爪,一幅恶人先告状的派头,可爱且有趣。她以为松岛满是个除了心脏手术导致多重人格之外没什么别的故事的家伙,却完全忽略了她背景资料里童年留下的深刻的自卑自厌。
她的思考重新能够运行的第一刻,她想起自己的弟弟,风见雄二。普普通通,认认真真,温温柔柔的雄二,仅仅因为在自己这个光芒万丈的天才姐姐的身边,就仿佛自带了辜负父母期盼的罪恶。因为不如天才而自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配,宁肯吃发霉的面包蘸自来水,也不敢去冰箱里拿一个正常食物。
她抱紧自卑又怯懦的小姑娘,抱紧这个为了不让她看低而一直张牙舞爪演戏的家伙,敏锐地注意到此刻的小满身上滚热,却还在打着抖。
“别……别……”松岛满感到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发不出多少完整而正确的音节。明明只是自己梦里的一姬,为什么连香味和体温都如此逼真?她感到自己不能承受一姬的温度,这仿佛比冷淡的刑罚更加酷烈,明明是温暖的带着体香的怀抱,却让她本就酸楚的一颗心仿佛被掐得死紧,每一次跳动都让疼痛通过血液流遍了身体。
风见一姬皱起眉头,又热又怕冷显然是发烧了。但一伸手探上她汗津津的额头,却是一团冰凉。倒是松岛满,像是触了电一样地往后缩,却又被人箍在怀里,出不来。
松岛满想起从前的梦。她经常梦到自己在很高很大的树后看着一姬,有时候在读书,有时候在玩耍。每次和莳菜、小岭幸她们一起闲聊,听她俩一人比一人露骨的绮梦故事,她都觉得羞惭,为什么自己在梦里都没有过这么大的胆。
但当她清醒时,她扪心自问,也不敢说自己到底是没这个心还是没这个胆。她的设想里从未有过自己和一姬站在一起的画面,她觉得不好看。她只想远远地看着她啊,最好是她的背影,这样就不用担心会被发现了。她哪里有喜欢别人的能力和余地呢?她甚至还没有喜欢上自己。
快逃,这是在风见一姬的手摸上她的额头的那一刻她唯一的念头。肌肤正在迅速习惯着深爱之人的温度,不能再等了,快逃。一旦真的接受自己和她在同一幅画面里出现过,就再也逃不出来了。
有人真的爱过她吗?松岛满知道没有。父母的爱附加了太多她达不到的条件,她的朋友则死在她的面前。出院之后开始扮演小丑,别人越喜欢她,她就明白别人越不会喜欢她真实的样子,那一点也不幽默。
风见一姬的手从额头移开,却又落在了后脑上。松岛满感到头皮瞬间一麻,一姬的体温就像打响春雷后的第一场雨细密又迅速地渗入土地一般在她的头上开凿出一条条通路,直直奔向她的四肢百骸。
她闭上眼,拼命驱赶这种新鲜又可怕的感觉,风见一姬的气息却忽然近了。
“对不起。”她把这句话说进了松岛满的嘴里。
她不该想象那样轻松的故事,想象松岛满在她缺席课堂的五分钟内就去找她,怒气冲冲地告白,意识到自己失言之后懊恼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她已经给了她烈火狂风,就不该再想象岁月静好,想象一切像从水中捞出一个竹篮一样如她所愿。
松岛满意识到不是自己在做梦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条件反射地想要驱逐口中的异物,但却相当迅速地意识到那是一姬的舌头,然后她的思路就断线到了第二天早上。
不远处莳菜的房间里,两个一夜未眠的望远镜女孩总算看到了她们期待已久的故事,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春天即将结束,又或者正在开始。
(图是自己拿游戏cg啥的p的,嘻嘻)